着脸给我打电话,称噩梦中的光头僧侣又开始出现,这回是用头撞她的脸,醒来发现鼻血长流,把睡衣都染红了。还好鼻骨没断,但要是再发生一次,就受不了了。 我先问她舞蹈家在不在身边,她说在,我就说:“等你方便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中午,英拉给我打来电话,我约她抽时间出来碰个头。好在舞蹈家的住宅离我表哥家不远,二十分钟后,我们依旧在上次那家咖啡厅见面。我直接对她说,这个事和舞蹈家有很大关系,建议把他带去阿赞师父家里。 英拉说:“我之前也怀疑过,问了他几次,可他坚称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做过对鬼神不敬的事啊!” 我想了想:“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舞蹈家说对这种鬼神的事从来不信,可对于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些怪事,舞蹈家却从没说过怀疑和讽刺的话,这很可疑。而且你在医院的那十几天很正常,出院的十几天也没事,可舞蹈家一回来,你就又出事了。” “那怎么办……”英拉没了主意。我问她,在她和舞蹈家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现他平时有什么异常,无论说话做事,还是生活习惯什么的。 英拉想了半天,说:“应该没有吧,有时候晚上说梦话也算吗?” 我连忙说算,让她仔细回忆都说过什么,越详细越好。英拉说:“总共我发现的,大概只有两三次吧。因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每晚都会说梦话,或者说的时候我没醒,也就听不到。那两三次是我半夜起来喝水,或者去卫生间,刚巧听到他在说。好像有那么几句,是‘为什么不能’、‘我没说过要抛弃你’、‘她真的不错,你相信我’之类的话,别的就没有了。” 听完英拉的讲述,我似乎能猜出这些话的含义,但又不能确定。于是我建议她想办法把舞蹈家领到阿赞平度家里,到时候就能见分晓。英拉点了点头,说一定把他弄去,不同意也得同意。 三天后,英拉打电话给我,说舞蹈家死也不去,双方吵了一架,英拉赌气回到自己家,舞蹈家去接她,英拉把他硬推出门去,还把门钥匙也还给了他,两人开始冷战。我心想这下可好,人家不配合,总不能用绳索绑去吧。 这时,英拉向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我去他家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说,不要和同一层的邻居多说话。这里的邻居都不太友善,尤其左右两家,以前因为某些小事和他闹得很僵。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有一天我出门去,刚好碰见隔壁的邻居大妈从外面买菜回来。那位大妈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因为矛盾的那种怨恨,却像是某种惊讶。” 女人的直觉很准,但又不能确定这代表着什么。英拉已经在我这里花了两份钱,可事又没解决,于是本着为客户着想的心理,我向她要了舞蹈家的详细地址,想去打听打听,看能有什么收获。 英拉告诉我,舞蹈家明天要去曼谷参加一个宴会,要两天后才回来。 次日晚上,我来到舞蹈家的住宅公寓。先敲了半天门,当然没人开,我的下一步是再敲隔壁的门,可还没等我走过去,隔壁的门已经打开,有个老大妈从门缝看了我一眼,刚要把门关上,我连忙打招呼把她叫住。 老大妈只好探出头来,问我什么事。我说:“您好,我有个表姐叫英拉,她男朋友就住在这里。最近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敲门也没人开,您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 “那个头发过肩,长得挺漂亮的女人?”老大妈问。 我说:“对对,皮肤白,喜欢穿浅色的风衣,您认识她?” 老大妈摇摇头:“不认识,有时在走廊里见过。” 我假装叹气:“那我过几天再来吧,其实我不太喜欢她的男朋友,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老大妈看了看我,低声说:“年轻人,看你长得忠厚老实,我告诉你一句话,但不要对你表姐的男朋友说。”我连忙答应,她说:“如果找到你表姐,让她和那个跳舞的男人分手吧。”我问为什么,老大妈说:“不好说,反正这两三年,那男人的好几任女朋友都没好下场,不是跳楼自杀,就是发疯进精神病院,最轻的那个听说在卫生间洗澡,被鬼差点掐死,把舌头都咬断了。” 这话让我大为意外,我再要细问,老大妈摇摇手示意不再回答,就把门给关上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