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法室旁边坐着等候,那女人请完牌之后往出走,还很客气地跟我和方刚打了招呼。 阿赞的徒弟示意我们过去,巴颂刚走到阿赞面前,阿赞平度就把手按在头骨上,开始念诵经咒。徒弟告诉我们:“师父说这里有很强的怨气。”我刚要说话,巴颂突然浑身抽搐就要倒,我们扶住他,中年妇女更焦急。 巴颂开始口吐口沫,眼皮往上翻,像要发羊角疯似的。阿赞的徒弟用力将巴颂拖到阿赞平度面前,阿赞的另一只手按着巴颂额头,说来也怪,虽然巴颂身体抽得很厉害,但头部却始终在同一部位,就像被钉子给钉在地板上似的。 “还、还给我……快还给我……”巴颂边抽风,边费力地吐出几句话。 中年妇女哭道:“巴颂,你怎么了?” 方刚说:“他是不是偷过东西?” 中年妇女边哭边摇头:“巴颂很老实,从来没有偷拿别人东西的习惯啊!”我忽然想起那部手机,就蹲下从巴颂的牛仔裤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屏幕仔细看。电话本和短信收件箱都有存储,我让中年妇女辨认,她说那些号码和短信都是巴颂的。 阿赞平度说:“是女性阴灵,今年二十二岁,住在宋卡。”我们更惊讶了,方刚并没有对阿赞平度说过关于巴颂的一切情况,但他却能感应出来。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巴颂又翻着白眼说:“发出去,发出去……” 我问:“什么发出去?” 阿赞徒弟回答:“师父还没有完全与阴灵相通,不能对话,只能听它说。” 巴颂又边抽搐边说:“爸爸,我要见爸爸……” 阿赞平度说:“要找到阴灵的爸爸,这样施法才能成功。” 我说:“肯定是手机主人那女孩附身在巴颂身上,她想见自己的爸爸,可怎么知道她爸爸在哪里?” 方刚拿过手机,再次查看短信的收件箱,只有两条短信,刚才巴颂的妈妈也说了,都是巴颂的。而已发出的短信也被清空。我说:“找找草稿箱里有什么东西。” 很多手机都有自动保存功能,会将编辑到一半的短信内容存在草稿箱里,以免在用手机打字的半路发生没电关机、打进电话等情况。方刚看了看我,打开草稿箱,果然有一条还没发出去的短信,内容是:“爸爸,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不应该用过世的妈妈来刺激你。现在我就回家,可以给我做鸡汤吗?已经好久没有--” 字只打到一半,显然是手机主人那女孩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至于为什么只发了一半,不得而知。再看那条短信的收件人号码,我掏出手机,将这个号码记录下来,拨打出去。 “请问是哪位。”对面传来一个低沉苍老的男人声音。 我看了看方刚,问:“您有个女儿吗?” 对方很疑惑:“你到底是谁?” 我简单把情况说了,那个男人显得非常激动:“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在哪里?”我把地址告诉他,他说他在宋卡,会用最快速度赶过来,让我们等他。阿赞师父停止念诵经咒,巴颂这才慢慢恢复过来,他妈妈紧紧抱着巴颂,像哄孩子似的安慰着。 从宋卡到芭堤雅不算近,几个小时后,阿赞的徒弟带着一个衣着邋遢、精神不振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简单打过招呼后,男人接过那部诺基亚n93手机,说:“我女儿生前用的手机就是这一款,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打开翻盖,中年男人一看到屏幕上的女孩照片,顿时就张大了嘴。我又调出草稿箱中那条短信,展示给他看,中年男人看着文字内容,手开始颤抖,眼泪奔涌而出:“这、这是女儿出事那天发给我的短信吗?” 中年男人给我们讲了经过。原来他在几年前妻子生病去世,对他打击很大。为了不让女儿感到委屈,他努力打工,早出晚归。他女儿已经二十出头,总嫌父亲不管自己,没有家庭的温暖,父女经常吵架,关系很紧张。后来女儿去亲叔叔家玩,由他口中得知父亲为了让自己穿好用好,竟然每天做三份工,曾经累昏在送货途中时,感到很愧疚。从叔叔家出门后经过铁路,不幸被飞驰而来的火车撞死。 当时并没有目击者,以火车司机的口供说,那女孩似乎戴着耳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