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中的佛牌拿出一块递给方刚,收了钱。方刚对我说:“只有放在这里的佛牌才有效果,它和鬼妻塑像天天摆在一起,受善信参拜,享受供奉。” 请完佛牌,我和方刚照例跪在鬼妻娜娜的金身塑像前拜了几拜,我站起来。却发现方刚仍然跪着,浑身发抖。我连忙蹲着扶他:“又头晕了?” 方刚呼呼喘气,低声反复说着我听不清的话,我问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了,方刚猛抬头,把我吓了一跳。他双眼通红,喃喃地说:“凭什么,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我问。 方刚说:“凭什么你可以新婚生子,我却不能?” 我很奇怪,方刚难道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旁边的两位庙里工作人员走过来询问,方刚忽然扑上去,抬腿居然要踢鬼妻的塑像。我大惊,连忙把他死死抱住。那两个工作人员也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把方刚拖到侧室里。他们问:“方刚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心想幸亏有我跟着,不然这鬼妻庙就毁在这老哥手里了。方刚瞪着双眼,双手紧握拳头,我怕他把舌头咬破,就向工作人员要了一块小毛巾,硬捏着方刚的嘴让他咬着。 一名和方刚熟悉的工作人员担忧地说:“惹恼了鬼妻塑像,他也会倒霉。”我问有什么办法,他说可以雇佣舞娘来给鬼妻娜娜跳舞,让它享受供奉来平息怒气。 在这名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我掏出一千泰铢,让他帮着找了三名舞娘来庙里,在鬼妻像前跳了十几分钟的泰国传统舞蹈。在这期间,我们几个人让方刚跪在鬼妻塑像脚下,舞蹈结束后,方刚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小时后他才醒过来,对刚才的行为完全不记得,就知道刚才跪拜的时候眼前发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在附近订了个酒店把他扶过去休息,晚上在对面餐馆吃饭的时候,方刚仍然觉得头疼欲裂。我说:“不用说,肯定是马玲身上的阴气影响到了你,你都这么严重,她更不会好过。我建议你去找她,让阿赞nangya给你们俩驱驱邪。” 方刚点点头:“找个女人也能中招,真他妈倒霉!” “你这不叫倒霉,叫鸡之后发现得了性病,那才叫倒霉呢。”我笑着。 当晚我给阿赞nangya打电话,问她在哪里,能否抽空回来施个法。她说已经准备离开巴蜀,正要再往南行到宋卡修行,暂时不想接生意。我说这回不是客户,而是方刚病了,怀疑他女友中了邪,又将阴气传染给他,再把方刚大闹鬼妻娜娜庙的事说了。 阿赞nangya一听这情况,马上表示明天就动身回去,在芭堤雅碰面再说。 第二天早晨,方刚给马玲打电话约她出来,马玲推说身体不适,后来方刚带着我直接杀到她家,才发现马玲确实病了。她眼圈发黑,像得了疟疾似的浑身发抖,看到我们来,她似乎带了几分怨恨。听方刚说要带她去找阿赞师父驱邪,顿时就哭了,说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自己打扮成新娘的样子,但在出嫁的路上被车撞死,然后惊醒,醒来后发现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却没有伤口。 我问:“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你这段时间得罪过谁,或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马玲摇摇头:“没有,我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酒店里做前台经理,也没有出去消费和泡夜店的习惯。” 下午的时候,阿赞nangya到了芭堤雅,在马玲家里,她给马玲和方刚都做了驱邪法事。在施法过程中,阿赞nangya几次中断念诵经咒,似乎不太顺利,最后她拧开拉胡域耶,把鲜血滴在她母亲的头骨上,才勉强完成了这次施法。 事后,阿赞nangya对我们说:“我刚才感应到一个女人强烈的怨气。” 方刚问马玲到底惹了谁,是不是在酒店里和客人吵过架?马玲委屈地说:“我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在酒店做到前台经理用了三年,怎么可能去跟客人吵嘴,那是要丢饭碗的!” “这就奇怪了,你的生活这么简单,却惹上这么怨气这么重的阴灵,看来以后真得多注意。”我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