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意思是要不要穿上些衣服,母亲不耐烦地摆手让阿福不要废话,阿福只好背着女人顺楼梯下去,放到外面医院的车上,收钱后走人。 按理说这个流程对阿福来说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事忘了。几天后的深夜,他迷迷糊糊中接到电话,对方听声音是年轻女性,称要他快点来。并说了一个在xx大厦xxx房间的地址。 阿福很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活干,立刻出门叫出租车,把地址给司机看,让他快开车。阿福平时比较糊涂。等到了这栋xx大厦他才认出,这不就是前几天他来背那个吸毒而死女人的大厦吗?心想真是巧,同一栋大厦又有人去世。到了xxx房间门口,阿福觉得似乎还是上次那吸毒女人死的房间。 敲了半天门,果然是那中年母亲开的,问有什么事。阿福只好掏出笔在本子上写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要他来这个地址,而那中年母亲也认出阿福就是前几天背她女儿遗体下楼的人。告诉他你弄错了,前几天不是来背过了吗。 阿福沮丧地回到家,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可能会认错。最后他认为,肯定是自己精神太紧张,半夜其实根本没接到什么电话,只是做梦而已。 几天后的半夜,阿福又接到电话,仍然是那个女人的声音,称要他快到xx大厦xxx房间来。阿福一看还是这个地址,以为有人恶作剧,就挂断了。可电话又打进来。这次阿福多了个心眼,打开电话录音把对方的话录下来。这女人仍然在电话里说要他来xx大厦xxx房间,阿福问是有人去世了吗,女人也不直接回答,只说你快来吧。 阿福再次趁夜来到那大厦的房间,中年母亲一看又是他,非常生气。阿福把电话录音放给她听,中年母亲顿时傻了,称那就是她吸毒而死女儿的声音。再一看阿福手机上的来电号码,也正是她女儿所用的,但已经停机。阿福不相信,当场用手机打过去,果然处在停机状态。 中年母亲称可能是她女儿死得不甘心,过几天她会给女儿做一场法事,到时候让阿福也来,祛祛邪气。过了三天,中年母亲在香港某道观给女儿做了一场小型的法事,阿福也跟着跪拜。 做完法事,十几天都没事,阿福觉得那吸毒女人已经被超度,万没想到,那天半夜,他手机又告响起,号码仍然是那个已经停机的,女人也还是她。在电话里让他快去xx大厦xxx房间,阿福吓得问到底什么事,你是不是故意整我。那女人说有人需要帮忙,你来了就知道。 阿福哪里敢去,次日白天才去了那个地方,把这事告诉中年母亲。她也怕得不行,干脆不再理阿福,就把门关上了,怎么敲也不开。 好不容易念到这里,把美瑛累得口干舌燥,我让她先去休息喝口茶,再问阿福:“你是说,最近撞了邪,之前被你背下楼的尸体又几次打电话给你?” 阿福连连点头,说着含糊不清的“是、是”,再用手指着店内墙壁上写的“辟邪祛凶”的字样。我明白他是想问有没有辟邪之物,但出于职业敏感性,我问阿福,在他从事背尸工职业这一两年来,除了最近这次吸毒女人给他打电话之外,以前有没有遇到过别的灵异事。 听我问完,阿福又用笔在本子上开写。我让他不要写俚语,尽量用标准汉字,阿福连连点头。看着他费力写字的样子,不由得庆幸自己是健全人,不然像阿福这样口不能言,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他写了好几分钟才递给我看,大意是有时背完尸体之后的几天,晚上会梦到那尸体在梦里和他说话,都是一些听不太懂的话,但并不是什么重要内容,估计是死者有什么想说没说的话。 起初阿福会害怕,会失眠,每次背尸后他都要去庙里烧香拜佛,但一年以后,他的胆子渐渐大了,把死者在梦里出现当成习以为常的事,不再理会。可自从背了那个吸毒女人的遗体之后,有时阿福去背别的尸体,在楼道里经常感到心慌,下意识侧头去看,发现所背的尸体竟然又变成那个吸毒的女子。 这事发生过两次,第一次阿福吓得直接把尸体扔了,顺着楼梯往下滚,后面跟着的家属特别生气,不但没给钱,还打了他好几拳。 了解完阿福的事,我心想这吸毒女人到底有多大怨气,非缠在阿福身上,就照例问他能接受什么价位的辟邪物。阿福写下:“我不懂,几千块吧。” 我在店里走了几圈,把几样东西指给他看,再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制作的,有什么效用。阿福边看边挠脑袋,一脸茫然。我问:“你觉得哪个合适?” 阿福没直接回答,而是把手背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他双手交叉,撩起长袖衫的下摆,一直拉到脖子处,露出整个后背,再转身对着我。我看到他裸露的后背肌肉倒是很结实,可什么也没有,不明白他让我看什么。阿福再用手指着后背的某处,我仔细看那个地方,还是没什么发现。我招手让美瑛过来帮我看,她连连猛摆手,明显是嫌弃加害怕。也是,一个人的后背总背死人,谁不嫌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