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原先住着几个猎人,后来不知道怎么都离开了,只剩那个修法的人。听说那人专门利用巫术把人害死,所以村民都躲着树林走,不敢靠近。” 循着村民指引的路线进了树林,我很害怕真碰到那个什么科莫多龙该怎么办,装死有没有用。我问方刚,他说:“我俩就跟在登康身后,真发现什么怪物,我俩就把他打昏,自己逃跑就行。”登康看了我俩一眼,没说话。 在树林中走了十来分钟,远远看到前面似乎有火光,似乎还夹杂着人的喊声。 第0651章 姜先生的头骨 我们三人谨慎地靠近,在两棵大村后面躲着观察。前面是块空地,搭着几间木板屋,中央的地上有火堆,两个人似乎被绑在木板屋的柱脚上坐着,一直在无力地喊叫。另外还有个赤裸上身的光头从木板屋中进进出出,看起来还挺忙碌。 因为天已经基本黑了,根本看不清那人是不是阿赞屈带,但看到他走到一个被绑者面前,弯腰在做什么。那人更用力地喊着,被光头人费力地拖向火堆。我和方刚下意识地互相看看,看来他也想起了当初阿赞屈带想用火活烤蒋姐的事。 对黑暗渐渐适应,我才发现在火堆旁边有个用碎石头堆成的小平台,上面摆着一颗人的头骨。光头人把被绑者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后背。再用一把砍刀在那人手臂上划了几下,然后拽着他的手臂往那颗头骨的位置拉,像是在把鲜血往上面滴。 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再配上被绑者的叫声,我和方刚的低语完全没人能听到。他凑到我耳朵说:“这家伙应该就是阿赞屈带。似乎在用活人祭的方式去加持那颗域耶。” “要把人给弄死?”我问。方刚点了点头,我心想这阿赞屈带还真是无药可救,走到哪里就把人命害到哪里,为什么偏偏要用活人来加持? 登康趁乱来到我身边,耳语说:“我能感应到那颗头骨有很大的怨气,应该是那个家伙的修法域耶,最好把它给毁掉。你和方刚商量一下,谁去引开他,我好过去行事。” 我心想这还商量个屁,方刚肯定是让我去了。跟他磋商后,没想到方刚居然说由他来引开阿赞屈带,估计是怕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这是个技术活,既要吸引阿赞屈带过去查看,还不能做得太过,不然就直接把他给吓跑了。 我看着方刚远远兜过去。猜不出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这时,阿赞屈带扔下那个一动也不动的被绑者,又回头去拖另一个。那人好像精神了些,大声喊叫,似乎还挣扎着想跑,阿赞屈带拳打脚踢,把那人揍得跪在地上,发出求饶的声音。 阿赞屈带像拖死狗似的,拖着那人往火堆走去,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从对面方向的远处传出一阵难听的哭声,阿赞屈带顿时停住动作,警觉地望向那边。哭声时有时无,两年我来,我从没听到方刚哭,但今晚算是领教了,那真叫一个难听。 半分钟后,阿赞屈带从地上拎起那柄砍刀,慢慢朝哭声的方向走过去。等他走进树林看不见身影,登康就冲我连连摆手,我俩出了树林来到火堆旁,那名被绑者还跪在地上,看到我俩来,刚要说什么,登康早有准备。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低声说了几句。那被绑者连连点头,我心想幸亏登康这家伙会印尼语,不然就有可能要露馅。 登康从我挎的背包里取出域耶,盘腿坐在碎石平台前。开始低声念诵经咒。我看到那颗放在平台上的头骨也没有下颚,心里怦怦地跳,暗想这时候要是阿赞屈带跑回来可怎么办,我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当武器的时候,最后看到木板屋的大门旁边倚着一根木棍。两头已经被火烧黑,好像是用来架在火堆上烤东西用的架棍。 我把棍子抄在手里,胆子似乎大了些。那被绑者挣扎着来到登康面前,拽着他的衣角在说着什么,语气全是哀求。我气得真想打昏他,就过去拉,登康左手按在自己的域耶头顶,右手按在放在碎石平台上那颗被鲜血已经浸透的头骨上,经咒的声音也有提高。 忽然那被绑者身体颤抖,像是中了邪。然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一些话,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中国话,大概有“还我的眼珠”、“死也不会放过你”和“放过我吧”等话。奇怪的是,他自言自语的声调,和刚才他哀求登康的声音完全不同,倒很让我觉得耳熟。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这不是那位姜先生的声音吗? 当初在乌汶,亲眼看到阿赞屈带揪着姜先生的头发,把他的眼珠在火苗上硬生生烤爆,现在还记忆犹新。可现在这名被绑者为什么竟会发出姜先生的声音?看到碎石平台上那颗头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幻化出姜先生那张扭曲的脸,难道这头骨的主人就是姜先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