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也能感应出他身上笼罩着奇怪的黑气。再问起他的症状,阿赞巴登说:“没什么,只是修法过程中的正常现象。”登康直接问他是否和皮滔接触过,尤其是法本方面的来往。 “你怎么知道?”阿赞巴登觉得很奇怪。登康说了皮滔和他的那些事,阿赞巴登沉吟片刻,取出一份法本来。登康看后就笑了,这法本和皮滔送给他的那份,从内容上几乎一样,看来这家伙没少复制。仔细一问,阿赞巴登说他只练了前两个部分,也就是引灵和通灵,后来还没开始。 登康说:“幸亏你没开始,否则就和那个阿赞卡里一样没救了!”当晚,登康用鬼王派的心咒给阿赞巴登加持,连续好几天,才祛除了他身上的黑气。这种黑气其实就是阴灵怨气的另一种形式,因为所有的黑法本都要与阴灵接触,而皮滔给的那种法本,无非是把几种法门的不同部分摘出来,组合成一个新的法本。 但这些法本原属于不同的法门,有缅甸、柬埔寨、越南和印尼等。在控灵和禁锢的时候,阴灵对这种不搭调的法门当然很排斥,结果就是不但没控制住阴灵,反而被阴灵的怨气所侵扰。而登康要做的,就是用鬼王派的完整法门,让阿赞巴登驱掉自己身上的怨气。 施法之后,阿赞巴登是没事了,可登康也发现,他居然完全不会鬼王派的法门。交谈中得知,阿赞巴登离开鬼王自立门户已有半年之久。他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娶妻生子,在这世界上的亲人也只有他们俩。他舍不得对妻儿落死降,所以也没得到鬼王派的独门心咒。 “以后自己多个心眼吧,尤其皮滔这种人。”登康说。阿赞巴登没说什么,但从表情能看出,他对登康十分感激。登康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轻信别人,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知道这个阿赞巴登不喜欢把事挂在嘴上,但这个人肯定已经交下了。同时,他对皮滔又增添一分厌恶,没想到此人居然专对同门下手。 从八打雁到南部去看鬼王,登康发现皮滔也在,两人的四目相对,表情都很尴尬。另外还有个中国女人在这里,此女白白嫩嫩,约三十几岁,似乎和鬼王私交不错,鬼王对着她的时候,居然是有笑容的,但登康在这里修法近十年,也没看他笑过。 此女叫蒋英,是在泰国的中国牌商,登康看到她朝鬼王要横死新娘的引灵符,说是想整人用。鬼王居然同意了,登康心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鬼王的横死新娘只用来落死降,极少加持佛牌和符,对这个蒋英为什么总是能破例? 而且,这个蒋英和皮滔也认识。两人经常在鬼王的住宅附近单独谈话,鬼鬼祟祟的,估计不是说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登康得到消息,皮滔死了,还是在泰国北部某酒店被人用降头术给搞死的,从楼上跳下摔在汽车顶,死得很惨。登康完全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很高兴。但鬼王给他打电话,让他帮着调查这个事。想知道是什么降头师下的手,原因又是什么。 登康很不想做这个事,他觉得鬼王不应该管,当初不是说自立门户之后,生死就各安天命了吗?现在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查的。但毕竟是鬼王开口,他必须得去查个明白。 就这样,登康从马来西亚到了泰国,经多方打听,知道是我和方刚、老谢这三位中国牌商联手干的,他很好奇,为探知原因,就假冒什么邓先生,把我和方刚忽悠到孔敬,趁机在啤酒中做手脚。给我们下了降头。 之后的事我就都知道了,他也没再讲。说完这些事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下,我对登康也有了全面的了解。之前我总觉得这家伙性格怪异,做事乖张。从不考虑别人。但现在来看,换成别人有他的遭遇,估计早就成了心理变态,很可能还不如他。刚才的蜘蛛事件我还觉得登康很可笑,现在我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没想到鬼王的徒弟皮滔居然那么阴险。好在已经死了。”我说。 登康点点头:“你们三个牌商能把他给搞死,也真不容易,对我来说算是少了个后患。”我说我们这也是间接性帮了你的忙,以后给你介绍生意是不是得打八折,登康哼了声,说到时候看他心情。 我又想起那位神秘的于先生,就问:“你最近和他的联系多吗?” “已经断了联系,”登康说道,“两年前我有事想找他,可电话已经是空号。我想去江西的赣州找他。可一想赣州那么大,我就知道他姓于,去哪里找,也就算了。”我心想真可惜,这么厉害的降头师。既不显山也不露水,这才叫真人不露相。 登康把手里的纸烟扔在地板上,我问:“自从你让那个寡妇自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你父亲吗?”登康摇了摇头,说他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如果他还活着,对自己来说反而是个大麻烦,说不定鬼王还得找他算账。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