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方刚道,“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去招惹别人,而是恶人来找好人的麻烦。登康的事是因为那个女寡妇,而洪班师父的事,一半是因为老谢,另一半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巫师。” 这话把老谢说得垂下头,我连忙说:“那不能怪老谢,当年他才多大?不过十六岁而已,比我强多了,我十六岁的时候连女同学的手都没碰过呢!”这话把老谢说得更尴尬,方刚让我闭嘴,说快去再开一间房,让老谢自己睡。洪班勾起了伤心往事,今晚肯定心情低落,就别让老谢跟他一屋,他那呼噜,谁也受不了。 次日从昆明出发,乘长途客车走高速,一路来到腾冲。这里地势不平,交通闭塞,途中又走了一段盘山路,到腾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雇车从县里来到村落,路上洪班告诉我们,哪个村庄是苗乡,哪个又是傣乡。 老谢上次去洪班家还是六年多前,现在旧地重游,他也很感慨。说:“唉,上次来是接洪班出山去泰国,没想到几年后再来,是送洪班回乡。” 第二十卷 阴险的同行和敌人 第0846章 分配合作关系 洪班淡淡地说:“落叶迟早都要归根,我早点儿回去,也能为村民们做些事。” 之前都是从老谢和洪班的口中多次听到洪班的家,现在终于看到了。这是个被环山拥在里面的小村子,家家户户都是黑白相间的屋瓦和灰白墙,村子很安静。雇的车在村子里停下,我和老谢扶着洪班从面包车里钻出来,好几个中年村民看到洪班,惊讶地围过,用本地话和他热烈地聊东聊西。 我连忙告诉他说洪班师父生了重病,身体不好,以后有空再聊天。来到洪班家中,我和方刚在院子里这看看那看看,见到洪班家院里的两趟房屋,洪班告诉我们。村里好多家都翻修过屋子,但他们洪家的祖屋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从未翻修过,以后也不打算。 前面三间房是当年洪班和他妻子女儿住的,而后院的两间。应该就是之前洪霞居住过,后来又让给玛丹的那间。看到这间房,我脑海里甚至能浮现出玛丹在那个下着雨的晚上,用经咒把洪班女儿引出房间,又带着她急匆匆跑去后山的身影。 得知洪班生了重病,村长带着不少人来看望,问我们是什么病。我们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说洪班师父在泰国染了风寒,刚好,准备在村里多恢复一阵子。 村长很不高兴:“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都说东南亚的那几个国家特别乱,坏人也很多,还回去干什么!” 当晚,洪班在我们的搀扶下进了后山,来到洪霞的坟前,老谢很难过,一个劲地磕头,看来是心中有愧。其实我也不舒服,要不是被熊导游那笔生意的优厚条件所麻痹,也不会搞成这样。 “这里是埋葬我妻子和女儿的地方。”洪班指着旁边十米左右地面摆着的两块岩石。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这两块石头几乎是一样大的。我们三人分别在两块岩石前磕过头,心想她们也真是没福气,偏偏遇到玛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因为洪班身体弱,起码半年内都不能修法,我拿出早在昆明就取出的五万块钱交给洪班,让他这段时间多补身体。这钱也是我从熊富仁身上赚到的,现在洪班失去法力,我这钱拿得也不安心,于是都给他。洪班开始不收,老谢说:“叔啊,你就收着吧,把身体尽快养好,继续修习傩巫咒,以后还得为村民们服务呢。”洪班这才收下。 晚上又下起雨来。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洪班的女儿就睡在床边,外面有个黑影在低声念诵经咒,他女儿慢慢爬起来,走出屋去。我很想叫她,可全身都不能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轻轻推门出去,再把门带上。 我猛然惊醒,坐起来呼呼喘气。方刚睡在旁边的床上,并没有睡着,转头看着我问怎么了,我说:“她、她跑出去了,快追回来!” “谁跑出去了?”方刚疑惑地问。我说是洪班的女儿,让玛丹给引出去了。方刚失笑,没再理我。翻个身继续躺着。我这才明白过来,只是个噩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