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刚才她数落着他时,顾长钧就一直盯着她,没打断,没反驳。 现在她反问他。他也没反应。就像沉默了的一块石头。 萧梦鸿感觉自己仿佛把从承德回来后就一直慢慢积憋在心底里的所有不满都给倒了出去似的,整个人颇是神清气爽,吁了口气,不再理会他,卷起自己的那条被子躺了下去。 片刻后,她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探手过去关了灯,也躺了下去。 周围暗了下去。 萧梦鸿闭上眼睛开始专心睡觉。 但是边上的那个男人却似乎并没打算结束话题。 “你没觉得你自己最近变化很大吗?” 黑暗里,她听到身后的他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萧梦鸿睁开了眼睛。但没应声。 “确切地说,是从半年多前我把你从上海抓回来后,我就感觉到你和以前仿佛有点不一样了。” 他继续说道。 萧梦鸿心脏微微一跳。为他的敏锐。 “穷则思变。走投无路了,我再不奋起改变,岂不是坐以待毙?” 她的语气依旧很平淡。 他沉默了下来。 “或许吧……”片刻后,他似乎接受了她的回答,自言自语般地咕哝了一声。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叫你不要再和那些人往来了吗?”他的语气微微一转,“那是因为一直以来,你软弱,并没有自己的主见,很容易受人诱惑做些不当的事。这一点从你当初嫁给我没多久,我发现你在娘家时就已染了吸食鸦片的恶习之时开始,我就知道了。” 他的语调现在听起来很是心平气和,和片刻前双眼冒着火花的样子迥然不同。 萧梦鸿吃惊。 萧德音吸食过鸦片,这一点她完全不知晓。 她情不自禁微微侧过身体,瞥了眼边上的他。 视线现在已经习惯了黑暗。朦朦胧胧,她看到他仰面,双手交指枕于脑后,半躺半靠在床头,身体姿势看起来很是放松。 少见的样子。 “……你的兄嫂吸食鸦片,所以你也染了。你知我生平最是痛恨吸食鸦片之举动。你有才女之名,秉性本也柔善,却在娘家染了这样的恶习,实在是可笑又可惜。好在时间并不长久,之后你答应戒,但中间又复吸了几次。最近两年总算没见你再吸了,但你却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我怎么再放心去相信你?所以我才叫你不要再和之前那些人往来了!” 萧梦鸿沉默了片刻。 “嗯。” 最后她终于嗯了一声。 他似乎有些意外,扭脸看了她一动不动的背影一眼。 …… 第二天的早晨,萧梦鸿醒来,床的边上已经没了人。 昨晚后来她睡的其实并不太好。这会儿醒来,以为他已经走了,揉着眼睛下了床,还带了点迷迷糊糊地就往浴室去,走到门口,看到顾长钧正站在穿衣镜前正着衣领。 他的个子很高,双腿笔直而修长,军服更是衬托的他身姿挺拔如松,这会儿站在镜前仔细正着衣领,目光专注,昨晚脸颊上刚冒出了头的胡茬也刮过了,一张英俊脸庞显得干净而有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迷之养眼感。 萧梦鸿停在了门口,并没留意到自己睡衣领口处有些散开,内里若隐若现。 顾长钧正好衣领,转身朝她走来,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萧梦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松香味男人刮胡水味道,这才意识到自己堵了他出去的门,赶紧往边上让了让。 顾长钧走了出去,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