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过一晃,再一瞧,女方署名艾青! 呵,还是个诗人的名字啊! 那个时候张远洋还感叹,这女的爸妈真会起名儿。 诗人多愁思,眼下还有泪痣,是想把自己姑娘拧干了吗? 却不想一语中的,后来处理了乱糟糟的一堆。 张远洋想起那个女人的一张脸,有种零落成泥之态,与曾经所见大相径庭。 此刻不知道哪儿的蝉哇啦哇啦直叫,车开出林子,树木稀疏,刺目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扎在他身上,直叫人难受。 这样的心烦气躁一直纠缠了他许多天,张远洋没由来的不安,却找不到心安理得的借口,他只能从对方身上找原因,现在的女人手段颇多,自己何故善心大发。 这么一想也是,世界这么大,哪儿来这么大的缘分。 简直扯淡! 他越想越无所谓,更是欲盖弥彰的放松,这人一放松就容易大意,所以在院长把公司人员花名册拿过来的时候,张远洋翻的十分随意,哗啦哗啦的一直翻到了末页,也就那么一扫,又瞧见了艾青这俩字,他眉头微蹙。 鬼上身了? 张远洋偏偏不信邪,故意较劲儿似的点着艾青俩字,十分肯定道:“就这个了,艾青!还是诗人的名字,听着就好。” 院子叫他再考虑考虑,毕竟是新员工,能力经验都欠缺颇多。 张远洋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也就接送人,安排一下行程,并没什么。” 却不想见人了,只能感叹这世界之小。 这几日艾青还在纠结女儿上学的事儿,吹毛求疵多了,处处都能挑到毛病,她从前可不是这么龟毛的人,母亲说她顾忌太多,总得先挑一个排个号,不要最后落空了让小姑娘空等一年。 听着是有道理,可是真让她选,又选不出来。 这几日小姑娘又背着母亲买的书包在地上乱跑,一个劲儿的嚷嚷要去读书。她心里高兴却忧心忡忡,深夜了又忍不住落泪,孩子一直跟着她,这样的分别还没到来,她自己反倒受不了了。 签了工作之后她压力大减,最近工作不忙,便有更多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所以接到院长电话的时候,艾青并未太在意,语气甚是温柔的问了个好。 那边让她赶过来,说是有事儿,具体什么事儿也不说清楚,这倒是让艾青心揪了一下,她想着连日来画的那些图,全是给上头看过的,肯定没有差错。 可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喊自己过去,又想不会哪个同事嫁祸自己了吧,可自己也没招惹什么人啊。 越想越着急,她索性安慰自己,事情肯定已经定了,与其自乱阵脚,不如冷静些也好处理问题。这么安慰自己,她长吁了口气,走进门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大方。 偌大的办公室坐了四人。 室内纯白装饰,桌上摊着乱七八糟的图纸,白板上也涂画一堆。阳光被折射来反射出去,亮的人刺眼。 院长坐在门口的地方,远一些的地方坐着个白头发的男人,艾青知道他是谁,旁边是那位好心人。 欣喜之余也让艾青心里有些依靠,不过她无暇多想,先问了声好。 院长招呼她坐下。 艾青不好意思,推说:“没关系,我站着就好。” 张远洋只是扫了她一眼,不自在的把下面的右腿压在了左腿上,面上无异,心里却想:我艹他妈的,真是鬼上身了。 “怎么是个小姑娘?”先开口的是孟建辉,他今天穿的随性些,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手上蘸着些笔墨,坐在那儿淡淡的扫了眼艾青,目光柔和,不见挑剔。又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询问:“这是你找的人?” 张远洋违心的嗯了声。 老院长在一旁笑的温和,只捡着好话帮艾青说。 几人说来说去,艾青才明白,那位孟先生要找助理,自己被选中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