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她接到张远洋的电话,这边欣喜若狂,那边冷静如常,先说了过年好,又抱怨如何如何劳累。 艾青有意搭话,关心说:“还在山区忙吗” 张远洋在那边指挥什么,又同她道:“山区哪儿有这么好的信号,我在给人收拾家,你要不要帮我参考一下弄什么样的家具。” 她手机没抓稳差点儿掉地上,又问:“张助过年不回家?” “过完年就回来了,我这短信乱七八糟的一堆,也没注意,刚刚乱翻才发现,赶紧给你回个电话问个好。” 艾青脸颊燥热,嘴角笑的尴尬,只想快快结束这通电话。 她恍然想起那夜冷风刺骨,张远洋站在顶楼,那么亲和,淡淡几句话让她心潮澎湃,充满向往。那天晚上,她仿佛真的跟他站在同一高度,同给孟建辉开车,同与一人说话,同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切历历在目,艾青当时有多骄傲,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多傻x,就连去谷欣雨家的那份冲动此刻也让她羞愧不已,要不是沾了女儿的光,谁稀罕搭理自己。 她甚至颓废的想,要不要给张远洋再打个电话,像孟建辉一样的使唤他,让自己可笑的虚荣心更上一层楼。 她越想脸颊越烧的慌,匆匆回家,父母已经做好了饭菜,姑姑一家今天也在,欢声笑语。 皇甫天见着人就要红包,艾青赶紧给了他又祝福他来年学业有成。皇甫天把红包往兜里一揣,笑嘻嘻道:“姐,要不你再赞助我辆自行车呗。” 艾莲呵斥道:“别搭理他,新车还没骑几天又丢了,以后上学就走路吧!” 艾青笑笑,勉强应付了一桌。 下午她帮着女儿收拾衣物,挑挑捡捡,放进箱子里又拿出来,她心里烦躁不安,折腾数遍,最后索性全倒出来轻装上阵,反正孟建辉会买,带不带有什么关系!至于自己她也只拿了几件简单衣物跟洗漱用品。 收拾完一切,艾青还觉得心绞难熬,又接到了刘曦玫的电话,那边活力四射,约她出来坐坐,艾青借口去老家推辞。 那边也没再纠缠,只是遗憾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坐坐呗,我跟你说前段时间我去国外溜了圈,发现了个大新闻啊!” 艾青没应,那边继续道:“我发现那个孟建辉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他那个助理,你说俩男的天天黏在一起干嘛,还长那么帅,肯定有一腿。”她言语自信,艾青能想象出那份狡黠,竟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又啧嘴说:“我觉得孟建辉是个受,白白嫩嫩的最合适,就是年纪有些大,不知道咯不咯牙。” 艾青意兴阑珊,听她在那边喋喋不休讲个不停,全是些不着边际的话,虽是无用却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隔天孟建辉来的早,艾青有些怵,却并没有瞧见张远洋,她在心里吐了口长气。 车子从破旧的小区开出,走上正道,路越走越宽,一直将喧嚣的城市甩在身后进入静谧山林。 一侧白色山脉连绵,树木近在咫尺,枝干上堆满了雪花,有树横斜在半空摇摇欲坠,另一侧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白色的冰柱挂在石间,山林中隐约还能瞧见些白色建筑。 雪花自由散漫的往下飘。 闹闹第一回见这样的景色,艾青也觉得心旷神怡,母女俩只管到处瞧新鲜。 一直绕了几圈到了处小木屋,孟建辉下车带着俩人脱了鞋直接进去,木质的地板温暖舒心,闹闹喜欢,按着格子跳来跳去。 房子不大,只有一层,四面围合,绕了一圈廊道,檐下挂了一圈各种动物形状的小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木质栏杆上还摆着两个尺把来高的小雪人儿。 小庭院中种了些灌木小景,还搭着个小秋千,该是新弄的,木色崭新。 艾青心想这人真是用心。 小姑娘靠着艾青到处瞧,新奇又怕生,跃跃欲试。 孟建辉蹲下问道:“闹闹喜欢吗?” 小姑娘咬着指头点点头,又羞怯的问:“我想玩儿雪,可以玩儿吗?” 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