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丢下这句话衝进屋中。 「去叫阿!凭什么抓我!」我理直气壮的站在原地大声嚷嚷。 附近的邻居全部都亮起灯探头察看。 「小岳快跑啊,警察要来了……」林明轩神色慌张。 「跑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跑。」我怒斥他。 「在学校还可以商量,可是在学校外就真的没得商量了!」 我当下是自认「问心无愧」且勇敢地只想捍卫正义,不一会,警车鸣着警铃出现在街角,刺耳地警铃惊动更多居民,警车缓缓驶到我们面前,停下后两名员警下了车,穿着黑色防弹背心的他们,相当有耐心的听着我跟林老师互相控诉对方。 「我没有偷拿项鍊!」面对警察我完全没有胆怯。 「偷拿不承认还嘴硬。」 「好了好了,我们採集指纹就知道了。」 「指纹?」我愣了一下。 「包包里的指纹採集一下就知道有没有拿了。」 我心头一凉低声迟疑说道:「不需要吧……」 这个退缩引起两名警察的注意,他们互相使个眼色。 「要回警局比对一下。」看似与父亲年龄相近的方框眼镜员警表示,接着他又问:「你是阎小岳?」 「对……」我的不安,全写在脸上。 然后我听见另一名员警不避讳小声地对另一名警员说:「他爸就是那个阎铁雄啦…‥」 「你先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方框眼镜员警点点头说。 「……」 林明轩在大人间张口又闭口,最后只能用满是纠结的表情看着我,我当时还不明白他那张表情的含意。 到了警局后半小时,母亲也被传唤了。 母亲衝进警局后先是抱住我,然后摸摸我的脸颊看有无异状。 「你是阎太太?」方才的眼镜员警看到母亲进门后过来询问。 「是……」 「我们可能要逮捕你儿子。」 「为什么!」我无法置信的瞪着他。 「因为他犯下偷窃罪。」眼镜员警眉头皱了一下,视线看向我,「包包採集到指纹与他的比对一致」。 「我只有翻包包,我什么也没有拿,真的不是我……」我握紧拳头,却已经无力气反抗,当时觉得这个世界荒唐地,就像是场不知道在演什么的闹剧。 「包包里满满是你的指纹!还狡辩!」一名警察冷冷说道。 「好了小岳!」母亲落下眼泪,双手擒住我将爆发的四肢,我只能胀红脸用鼻孔吐出怨气,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所有警察,如果瞳孔能射出一道光波,他们应该当场被我击毙了。 而最后,我还是被已未成年偷窃之罪名起诉。 隔天,林老师在学校四处张扬他的惊魂夜,与她得来不易的公道。 我当时终于学到「问心无愧」只是个欺骗自己的笑话。 脑中回放着画面,是母亲私底下打给林老师道歉的满脸煎熬,我忿忿地甩上家门,跑到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声嘶吼: 「我才没有偷什么臭项鍊!」 但半天后,我还是不争气地开始思索还钱的方法,左右寻找近江区能打工的店家,最后找上一间便利商店。 「过去有什么前科吗?」秃头老闆问叼着菸问。 「没有。」我没有说谎,至少在我自己认定上没有。 「那好吧,明天开始上班。」 可是我上了几天班,仔仔细细算了一遍,在这打工要存到林老师遗失项鍊的金额,约莫会落在我三十岁开始发福之时。 于是隔天,我便再也没去便利商店打工了。 但这啟事件,没有因为我遭到「正义审判」而结束,校长在各老师家长的压力下,开始考虑将我退学,正当风向一面倒,母亲每日辛苦送学校教师办公室的华丽便当也无法阻止我被退学的结局时,一个皮肤比我更黑的男人出现了。 「校长,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在田径联赛上为校争光的,我保证,若不行,我也会一起辞职。」 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就是带我进入田径世界的教练,一个充满热情的原住民教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