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麦秸垛也没有了。” “” 姚世玲也是惊讶。 闻朋懵了。 闻青转头,闻亮又回到了原位,说:“姐,还剩四毛钱,还给你。” 闻青这还是第一次听闻亮叫自己姐,上辈子他都是喊闻青,或者不喊,闻青心里顿时柔软:“不要了,你留着花吧。” “我不要。”闻亮顺手把四张毛票塞到闻青衣裳兜里。 闻青只好收着,转过头来看时,王大满脸震惊地看着二虎子:“真是你放的火?” 二虎子看着一圈人,也被吓到了,就是因为吓着了,才说了实话:“我没放火,我就是放了个炮在我们家的麦秸垛,我没放火烧他们的!” 不待王大反应,一直昏倒的王婶一个骨碌爬起来,把总邻居吓了一跳。 “你个砍头的!”一个狠狠的巴掌,啪的一声甩到二虎子脸上。 二虎子一个趔趄,兜里的火柴盒和碎炮仗都掉在了地上,这可是铁证,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王婶一愣,又甩了一个巴掌过去,二虎子顿时捂着脸嚎啕大哭。 王婶咬着牙劈头盖脸地打:“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王婶,别打别打,二虎子还是个孩子。”邻居们赶紧上前劝。 王婶只可劲儿的打。 闻青、姚世玲、闻亮、闻朋就在一边看。 村长见此情景忍不住羞愧,刚才他冤枉了闻青一家,此刻看向王大说:“劝劝你媳妇,别打了,算一算,这几家的麦秸垛,你们能赔点损失就赔点儿吧,大家都指望着麦秸玉米杆修房子呢。” 王大脸臊的通红。 王婶一听赔损失,两眼一翻白,“嘭”的一声摔地上,这次是真昏了,额头将将好磕在一根树枝上,立刻鲜血直往外涌。 “虎子妈,虎子妈!”王大立刻扑上去查看。 王婶之前昏一次,大家当真,没想到她是装的。这又昏一次,大家半信半疑。 直到王大把她翻过身来,她额头冒血,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大家才相信这次她是真的昏倒了。 众人纷纷上前,喊魂的喊魂,掐人中的掐人中,直至把王婶掐醒。 王婶躺在地上呻吟:“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快,快把她送到村里先生那儿瞧一瞧,可别真出事了。”村长说。 王大连忙把王婶背起来,直奔村里。 村长怕出人命,跟着去。 二虎子哭着追上去。 刚才乱哄哄的院后,又重新静下来,邻居们满脸愁容地望着烧坏的麦秸垛。 “这可咋办?王大一家会赔损失吗?” “你等着赔吧,她不讹你就好了。” “不一定吧,看这次村长态度挺强硬的,要是不赔,以后国家有什么优惠政策,村长都不给他们家,他们家还敢来硬的不成?” “嗯,有道理,等村长处理吧。 “” 邻居们交换了一下想法之后,又过来安慰姚世玲,都是左邻右舍,哪里不会有磕磕碰碰,姚世玲和闻青都没有冷面相待,做到礼仪周全即可。 很快天色暗下来,剩余的麦秸垛连最后一丝烟气也没有了,一群人叹息着,而后各自散了。 “妈,走,先回家。”闻青拉着姚世玲向院子里走。 “可是,王婶那边怎么办?” “等村长处理。” “村长会处理吗?”姚世玲问。 闻青:“会,妈,折腾了这么久,我们先做饭吃吧。” 闻青此刻完全没有心情再思考王婶的事儿,她中午只吃了两个小馒头蘸豆酱,她快饿死了。 “我也饿了。”闻朋接腔。 “这个给你吃。”闻亮从兜里掏出两袋酸梅粉,两袋唐僧肉。 闻朋两眼放光:“二哥,你买的吗?” “姐给的钱。” 姚世玲抬眸看一眼闻亮,看来闻亮对闻青没什么成见了,终于肯喊姐了。 “我们一起吃!”闻朋拿过酸梅粉,就用嘴咬袋子,样子又馋又可爱。 一下把闻青、姚世玲逗笑,刚才一家子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回到家后,姚世玲点起一盏煤油灯在厨房,为了省油,闻亮拿着书在厨房借光看,闻朋坐在地锅前烧水。 闻青和姚世玲说,火是从王婶那边烧过来的,源头自然是王婶那里,闻朋平时爱捉蚱蜢,粘知了,那边又没有,肯定不是闻朋放火。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半个村子的孩子都在这儿了,唯独王婶家的二虎子不在,肯定是做了坏事溜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