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 刚子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不相信,接着返身去找纪彦均,纪彦均还在那里。 刚子脸色凝重地说:“彦均,闻青……” “青青走了,走了……”纪彦均声音沙哑地说。 刚子顿时心口冰凉,闻青走了…… 闻青走了…… 闻青去世了……这个消息很快在水湾村、望成县、南州市甚至全国各地传开。 逢青上下一片哀嚎。 全国皆是可惜,她才十八岁啊。 闻青葬礼时,来了许许多多的人,望成县县长,金灵,皮特,王志山,汤权等等很多重量级人物,还有班主作赵老师,同桌万敏,石磊及家人等等,同时电视记者、报社记者、电台记者纷纷来到,一时间逢青集团十八岁总裁去世的消息,在全国被报道,引起了所有人的唏嘘。 这个时候,唯独纪彦均没有到场。 石磊在墓地哭的极其伤心,令人跟着难过。 然而不管活着的人如何难过,死了的也不会再活过来。 众人纷纷安抚姚世玲,姚世玲却谁的话也听不下去。 接着姚世玲消沉了近两个月,她一直怪自己,当初闻青查出来胃癌的时候,就不应该听闻青的话做什么手术准备,就应该当时手术,那么闻青就不会死。 姚世玲在意闻青没有动手术这件事情,她总是觉得如果闻青动手术就好了,如果闻青动手术就不会死了。 就这么介意着,有天班主作赵老师电话打到家中,告诉她闻青高考分数考了南州市全市第二,如果闻青在,全国大学随她挑都行的。 挂上电话后,姚世玲痛哭不已。 闻朋在一旁说:“妈,你别哭了,大姐知道了会难过的。” 姚世玲趴在闻朋的肩膀上哭,哭的闻朋也跟着大哭,喊着大姐,路过的邻居赶紧上来劝,姚世玲才止住哭声。 中秋节的时候,纪彦均拎着礼物来看姚世玲。 姚世玲不让进。 闻朋站在门口说:“你走吧,我大姐都不在了,我们家和你家没有关系了。” 纪彦均把礼物放在闻家门口,姚世玲走出来,随手将东西扔到纪彦均的身上,吧嗒落地,纪彦均弯身捡起礼物,刚想开口,姚世玲已拉着闻朋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上。 自闻青发达之后,闻家的院子再也不是篱笆院子,而是砖墙,木门也换成了铁门,于是纪彦均回头望着的是紧闭的铁门。 他苦笑了一声,拎着礼物走上大土路,遇到水湾村里的人,对他投来的都是不友好的目光。 甚至有的假意呸了一口说:“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闻青才看不上你家!” “恩将仇报!” “来闻家干啥,假惺惺!” “以前闻青天天跑去县城也没见你家对她多好,现在她死了,来干啥?装!” “……” 邻居们因为闻青去世,恨纪彦均,恨纪家人恨的牙痒痒,但是谁也不敢上前来把纪彦均揍一顿。 他慢慢走过水湾村,走上大土路,他侧目看向乱葬岗,那里葬着闻青二叔,还有闻青,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上前,瞬间眼眶红了。 片刻,他拎着礼物慢慢向大土路尽头走。 他没步行走过大土路,一般情况下不是骑自行车就是开车过来,甚至他来水湾村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更多的是闻青步行去县城找他。 有时候满头大汗说:“我跑着过来的。” 有时候被淋到,她又说:“我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下雨。” 有时候鞋子上都是泥,怕他看着嫌弃,尴尬地低下头说:“下雨了,路不好走,都是泥。” 有时候脸被晒的通红,她说:“我都走在树荫下,还是被晒到了。” 有时候跑过来没见着他,她会到处找,找到他发火:“我走了好远的路,你知不知道?!” ……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都知道了,都知道了……这条大土路很长,走得快也要半个小时,走得慢一个小时走不完,路面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太阳直射的话,会尘土四起,下雨时又会泥泞一片。 可是,青青,他的青青上辈子、这辈子都风雨无阻地去找他,去看他……纪彦均心窝子疼,疼的他几乎全身痉挛,他站在树下,手扶着树身缓劲儿,一抬头,看到树身上的三个字——纪彦均。 他一怔,连忙看去,真的是纪彦均三个字,他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 她说:“彦均,我每等你一次超过三十分钟,我就在一颗树上画一笔,我正好在一棵大树上写全了你的名字,你猜我等了你多少个三十分钟,我在哪棵大树上写了你的名字?我写的好深的,两三年也可以看到,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