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他死?哥,你难道就没一点疑问吗?他可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亲人呀。” 顾云彰那跟绿璋有些像的眼瞳里满是狂怒,“亲人?傻丫头,你是给他睡傻了吗?什么亲人,他就是祖父领进顾家的一只恶狼。从进门那一刻起他就想着怎么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顾绿璋,你失了清白我可以当他是哄骗,可你失了心就是对父母亲对祖父对我们顾家的背叛。” “我不信,我不看到切实的证据,或者听他亲耳跟我说,我绝对不信。” 顾云彰握住她的双臂用力摇晃了两下,“你还是执迷不悟,你看看在津河边,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才拿我当人质。” “那换了赵紫鸢呢?他们俩个人暗通款曲已久,就算没有津平大战,他们也得学西门庆和潘金莲把爹爹害死。” 这次绿璋没有反驳,那些记忆伴随着落红破羊水的痛苦,扭曲着漉湿着,身后是顾扬骁冷漠无情的放弃,身前是赵紫鸢楚楚可怜的多情眼睛。如今再想起,真恨不得当时就跳入津河里淹死算了。 “陶陶。”顾云彰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不管怎样你都是哥哥最亲的妹子,以后就剩下我们俩个人了,你说的,要相依为命。” “只剩下……我们俩个了。” 她颓然的笑了笑,无力的倒在了枕头上。 看着她苍白的唇色,顾云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改成了,“你好好休息,哥哥先出去忙了。” “哥哥,顾扬骁现在在哪里?” 顾云彰停住步子,他喉咙里忽然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你以为我把他给逼死了吗?我没那个道行,陶陶,我还是输给了他。这个男人,早就算计好了,也许你本来就在他的算计当中。” 绿璋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他回转俯身,脸上带着一种自嘲的表情,“就在那夜,他给我摆了空城计,他的大军趁乱进攻安平,一路势如破竹。到了今天,已经取下了安平城,把姚老贼逼到了黑水岭。” “哥哥,我不懂。” “意思就是他不要津州了,这所谓的津州督军是他施舍给我的。他带走了我们顾家军精锐的十万人,占据了同西的煤矿和铁路,而我这个新上任的督帅没钱没人,成了光杆司令。” 绿璋柳眉微蹙,她忽然想起他的一句话。 他说给他一年的时间,他要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分。她曾经以为他要的是掌握了津州的大权再也没有人敢置喙他们的叔侄关系。可他要的却是丢掉顾家这个姓,恢复他英子澈的身份。 二叔,你要的太多了!自古以来都是江山美人不可兼得,你又凭什么以为你会什么都有? 顾云彰离开,屋里寂寂寥寥,连花都开的落寞。 绿璋闭上了眼睛,她刚才耗费了太多的精气神儿,需要好好睡一觉。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屋里点着一根蜡烛,在昏黄的灯光中安妈妈垂头坐着,显得老态龙钟。 “妈妈。” 安妈妈忙抬头,“小姐,您醒了。来,先喝杯温水。” 绿璋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她擦擦唇问道:“怎么停电了?” “嗯,大少处理二——-顾扬骁余孽,结果引发了一小波暴乱,这把发电站给炸了,现在正在抢修。” “又死了很多人吧?” 安妈妈偷偷的抹了把眼泪儿。“都是一家人,关上门来好好说不行吗?非得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那安昭哥哥呢?” “还在关着,就关着吧,这样反倒安全了,出来那孩子也不是个省事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绿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