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快到安平的时候,绿璋却病倒了。 她本来身体就没好,等于还在月子里,这一路颠簸风餐露宿,她这样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好容易到了安平,也顾不上去打听顾扬骁的事儿,安昭先找了家客栈让她住下,然后去找郎中。 安昭打听了店小二,得知回春堂的庄大夫最出名,就花了重金把人给请过来。 庄大夫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儿,一路给安昭拉着过来老命丢了半条,眼冒金星。 他喊着,“小爷,您慢点儿,我这把老骨头经得起你折腾呀。” “庄大夫,我家小,小娘子病的厉害,您赶紧去看看。” 隔着帐子,绿璋把一直如雪皓腕伸出来,那大夫一看就知道是个金贵人,再看安昭人高马大也是个好相貌的,忙掏出帕子垫着把脉。 过了半晌,他掐着山羊胡子沉吟道:“小娘子这是体虚,好好休养段时间就没事了,我给开点补身体的药。” 安妈妈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重视,以为他是欺负他们是外地人,就不悦道:“大夫,您给好好看看,我这儿媳妇可病的床都下不了,怎么就没事呢?” 那庄大夫也是个有脾气的,他冷哼,“怎么?你们质疑我的医术吗?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前两天我们安平那个新大帅的小公子染恙,可是老朽给救活的,为了这个顾大帅可是送了我一根大黄鱼当诊金。” 帐子里的绿璋听的真切,她不由的问道:“顾大帅的小公子?他的夫人生了?” 庄大夫不由得往帐子里看了一眼,这些人竟然认识顾扬骁? 庄大夫也是为了卖弄,就说道:“生了,早产儿,才出生十几天就染了风寒,老朽去的时候哭都没力气了,可怜呐。” 不知为何,绿璋的心一下就揪起来,“那现在如何?” “当然是药到病除了,你们这是还不信老朽吗?小娘子,我劝你少思少虑,你这也是刚生产不久的身体,好好养着吧。” 虽然脾气不好又爱炫耀,但是有本事的,他竟然能看出绿璋是刚生产不久的身子。 安昭这才信了他,给足了诊金把人送走,回来的时候看到母亲正守着发呆的绿璋。 他叫了碧波去熬药,屋里就只剩下安妈妈和绿璋俩个人。 安妈妈摸着绿璋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难过的说:“小姐,您别多想了,刚才大夫也说要忌多思多虑。” “赵紫鸢竟然也早产了,也生了个儿子。妈妈,这是天意吗?” 安妈妈嗫嚅了半天,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想以前她一心向着顾扬骁,甚至对绿璋有了隐瞒算计,还以为那都是为了她好,现在能后悔的要死。 绿璋忽然吃吃的笑起来,“就是天意。顾绿璋呀顾绿璋,你一向自持身份高贵,你一向任性骄傲,现在被打脸了吧?你连个艺伎都比不上。” 安妈妈抓着她的手摇晃,“不是那样的,小姐你又何苦妄自菲薄呢。” “安妈妈,我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看清了现实而已。准备车子,我去顾大帅的府上看看。” 安妈妈当然不让,“小姐,您不能冲动。” “我知道这里是安平,现在顾扬骁的人都把我们顾家人当成了仇人,我不可能随便见到顾扬骁。可是妈妈,我都来了,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安妈妈别开脸,偷偷用手抹掉眼泪,“去是当然要去,您先喝了药洗个澡收拾一下,不能这样灰头土脸的去,您说是吗?” “妈妈说的有理,看看我,光顾着着急了。” 安妈妈服侍她躺下,就跟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睡吧,乖小姐,先睡一会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