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在一旁也没吭声,等到没人的时候,她一个人过去,细细打理了下那坟墓,找了烧过的木炭黑屑,在木牌上工整写下五个字“杨二狗之墓”。 她本身不想写杨二狗,可是想来想去,他好像本名确实是叫杨二狗。 本身以为,这事儿也就她自己知道了,毕竟杨二狗的坟离村里不近,可是没几天,徐越就被徐壮和周彩凤叫了过去面色凝重地问话。 徐壮干咳一声:“我前几日有事过去看了下,杨二狗的墓碑上为何忽然有了字?” 周彩凤也盯着徐越看,徐越想了想,也不想做什么掩饰了:“爹娘,那是我写的字。” 徐壮不敢相信地猛抽了两口烟:“你写的?写的是什么字?” “就五个字,杨二狗之墓。” 周彩凤连忙追问:“是谁教你的字?” 徐越低头看着地面,想了想,还是说道:“是,是杨二狗教的。” 徐壮摇摇头:“你莫要哄骗我跟你娘。” 徐越心下烦躁,胡乱说道:“真的是杨二狗教的,他还教了我如何赚钱,如何才不会饿死。” 徐壮和周彩凤半信半疑,周彩凤喃喃说道:“杨二狗的爹,确实是个……” 徐壮喝道:“彩凤!”周彩凤立马噤声,杨二狗的爹是村里不能提的人。 徐越看着他们的反应,也没有说话。 提到赚钱,徐壮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说了如何才能不被饿死?如何才能赚钱?” 徐越点头:“要是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是活不下去的。” 徐壮嗤一声:“你可别小瞧了咱们村,外头的人来了都说咱们村是个顶好的地方,咱们村的水是顶好的,上面的山也是顶好的,都是祖上的留下的福泽之地。” 徐越听着徐壮的一番话,只觉得好笑,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为何,我们连饭也吃不饱?” 徐壮生气,拿着烟斗往桌上敲:“我哪一顿饿着你了?!你倒是给我说说!” 看着自己的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徐越差点忍不住就笑了,掩耳盗铃莫过于此。 她低头说:“爹,我错了。” 徐壮哼一声,不再理她。周彩凤连忙拉着徐越出去,一边说着:“月啊,你爹那个脾气,你就不要跟他说什么了。” 徐越看着她娘,真心地问道:“娘,您就没想过出去吗?” 周彩凤蜡黄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失落,出去,她也是想过的,这个念头被自己的爹娘毒打了一顿也就消失了,而后认命地嫁给了徐壮。 “闺女,咱们生在这儿,就是这儿的人了,你爹说的没错,咱们这儿山好水好,等田地种起来了,日子也就好起来了。” 徐越看着院子上头的天,细云舒卷,屋后头参天的老树,天上不时飞过几只鸟儿,徐溪正在院子里玩着徐壮给她做的木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日子,如果吃得饱穿的暖,她也愿意过啊,每天早早起床忙些农活,种花种菜,养鸡养兔,喝着山上流下来的甘泉,守着几亩田地,不说能成为陶渊明,也至少过得安乐自在。 徐越想了想,这大概是她此生的目标了。 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想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