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样了,真不知以后咱们闺女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周彩凤却安慰道:“兴许是林府里在忙别的事情,林府送来的彩礼不都摆在家中吗,再说咱们这院子那粮店也都是林府给的,我就觉得大少爷不会亏待咱闺女。” 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月,周彩凤给徐越准备好了新鞋子新衣服,并买了胭脂水粉,只等着林家上门来。 花轿上门的头一天,一个媒婆并两个小丫头上门了,说是林府派来的,媒婆大致教了徐越一些必要的礼节,教完以后却说:“明日不止是你入府的日子,我们大少爷娶王家小姐才是头顶要紧的事儿,你事先得知道,明日没有人顾得上你,我教你的这些东西,也是防着日后万一用得着的。” 周彩凤在一旁听到这话,一愣:“我闺女被林家正正经经地抬进去,难道抬进去的当天连茶都不用敬的么?” 那婆子轻轻一笑:“我们老太太忙着大少爷和王小姐的大婚之事,哪里还有功夫喝你闺女敬的茶,你这话也就在你自己家里头说说,要是被老太太听见了,不好过的是你家闺女!” 周彩凤连忙塞了那婆子一点碎银子,这才堵上了她的嘴。 徐越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原本对林启渊的那一点点心动与仰慕,早就消散了,这是跟以往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年代,没有爱情与人权可言,她以后的生活,还是得与人不停地较量。 媒婆带来的小丫鬟给她梳好头发,换好衣裳鞋子,又细细上了妆,看着镜子里精致了许多的容颜,徐越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管他以后是什么日子去,来什么就什么吧。 等到了晚上,大家都去睡觉时,按照规矩,徐越却是不能睡的,她得枯坐一夜,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林府的人来抬她。 不知道这是什么破规矩,周彩凤心疼地陪着她到很晚,硬是被徐越催去睡觉了,等到最后,真的只剩了她一个人,就坐在那扇窗下,看着窗外的老槐树,深夜有细细的虫鸣传进耳中,桌上摆着林府送来的花瓶等物,她打量着这一切,都是林府给的。 徐越看着自己通身的新娘服,衣袖上绣着一圈百合花纹,是周彩凤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说这意寓着百年好合,徐越笑笑,跟林启渊百年好合的人还轮不到她。 第二日,徐越已经困得走路时脚步虚浮,拜别了周彩凤和徐壮,洒下几滴泪,徐云和徐溪追着轿子哭喊了几句姐姐,徐家放了两串鞭炮,算是把徐越嫁出去了。 徐越坐在一顶软轿里,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昏昏欲睡,随轿的两个丫头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 “府里当真没有人迎我们么?”一个丫头好奇地说。 “有,当然是有,一个老管家,把咱们带到姨太太的偏房里,就完事了,今儿个大少爷娶妻,前头可忙呢。”另一个听起来就很聒噪的丫头这样答道。 徐越听进耳朵里,只觉得庆幸,没有人管正好,她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等到入了府,从侧门进去,果真是远远就听见林府正门处热闹一片,一个老管事的走过来低调地引路让人把徐越搀进一处偏房,而后便掩门走了。 徐越坐在床上,整个人也不敢动,几乎都要僵住,房间里沉沉的脚步声走来走去,是那个胖胖的媒婆,她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没过一会,她果然开口了:“姨太太,今儿大少爷娶大少奶奶的日子,前头忙得厉害,您这边没事的话我们就都出去了。” 徐越低低说道:“去吧。” 话一落音,几个脚步声响起,再然后门被关上,徐越掀起自己的盖头,往床上一躺,没过多时便睡了过去。 那边王远容也恰好拜完天地被迎进了新房里,她等了片刻,一个婆子进来把其他的丫头都赶了出去,巴结地说道:“大少奶奶,都按您说的办妥了。” 王远容低着眼睛从盖头下面看着那婆子一双肥肥的脚,有些厌恶,但还是问声细语地说:“她已经睡着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