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听说钱氏昏厥了,张清璧倒是赶紧过去探望,在床榻前哭哭啼啼地嘟囔了许久。张忱实在是看不过去也听不下去,便严厉地教训了她几句。她哪里忍得,立即抽噎着派出了丫鬟,将张清瑜请回来替她做主。 内院里一片鸡飞狗跳,何氏听了这些消息,依旧只是叹息了一声——说实话,孙家若是真的反悔,听了钱氏的暗示便选了张清璧,她倒是会极力反对这桩婚事了。这样势利的亲家,哪里是靠得住的?也就是吃相没有金家那么难看罢了,怎么着都落了下乘。 ************ 大房内发生的这些事,二房几乎是一无所觉。 张清皎正在屋子里仔细研读何氏给她的礼单,张鹤龄默默地蹲在书房内读书习字。金氏抱着沉睡的张延龄“散步”,时而停在书房外头张望儿子,时而立在闺房窗口瞧瞧女儿。一旦屋里头有什么响动,她便忙不迭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正房后,金氏方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喧嚣。她皱起眉,对新提拔的大丫鬟珍珠道:“听声音的方向,似是大房发生了甚么事?你去打听打听,问一问……可是……可是有甚么消息来了。” 尽管她昨天没有甚么机会跟着出门进香,却也知道何氏的打算,心里一直为女儿日后的姻缘担忧。不过,众人都已经回来了,却没有一人告诉她相看之事究竟成没成。女儿是姑娘家,这种事自是不该问她,而今母女生疏,怕是问也问不出来。可一想到要去问何氏,她便胆怯了,只能将此事闷在心里,让丫鬟仆婢们私底下打听。 珍珠放下手里的绣活,忙不迭地出去了。可还没等她走出院子呢,喧嚣声便由远及近,竟是一大群人涌了进来。金氏透过窗户一瞧,就见张清瑜带着一群丫鬟仆妇走进了女儿的闺房。虽说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但她本能地意识到,张清瑜显然是来者不善,忙不迭地皱着眉头立了起来。 意料之外的客人打断了张清皎的“功课”,她不紧不慢地合上礼单,起身望向不请自来的从姐,唇角微微弯了起来:“什么风竟是将大姐姐给吹来了?” 张清瑜定定地望着她,也勾起了唇:“这不是许久不曾见了,特地来看看你么?” “难为大姐姐一直念着我。若早知道大姐姐今天过来,我便该让两个丫头好好收拾一番才是。如今屋子里这么乱,倒教大姐姐见笑了。”张清皎迎过去,挽着她的手臂将她引到屋内坐下。 张清瑜使了个眼色,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仆妇立即将尚未反应过来的水云和平沙都拉了出去,还带上了门。张清皎见状也不慌张,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大姐姐可是有甚么话想与我说?尽管说便是。” “听说昨日你们去了一趟大悲寺?可看上了甚么合适的年轻俊才?”张清瑜也不与她寒暄,一面紧紧地关注着她的神情反应,一面微微含笑道,“若是你看中了甚么人,我也可与你参详一二,或者替你向祖母好好说一说。事关终生,总该让你如愿才好。” 姊妹三人自幼一同长大,张清皎何曾见过她对自己这般关怀?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非同寻常。几乎不必思考,张清皎便淡淡一笑,拿出了她最常用的“官方回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听长辈的安排,我哪有甚么‘看中不看中’的?” “若我的理解没有错,你的意思便是——只要是个好的,你嫁谁也无妨?”张清瑜道,“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一段佳话呢?” “大姐姐此话怎讲?” “璧姐儿瞧中了孙家的二公子,听说他是祖母特地为你相看的姻缘,正又羞又恼呢。她本来不想惊动谁,只打算将这些念头都烂在心里,可我不忍心见她难受,所以想替她过来问你一问。咱们都是自家姐妹,没有必要因为一桩婚事而生出龃龉,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张清瑜:反正你觉得谁都行,为什么不成全璧姐儿的爱情呢? 张姑娘:呵呵 张清瑜:这个没了,你还有下一个嘛,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相公! 张姑娘:呵呵(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太子殿下:没了也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