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窝了么?插着彩旗的地方便是球窝,有一个大约三十步远,还有四个大概五十步左右。最远的球窝可设在一百步开外,不过这院子太小,距离暂且只能如此了。等去了西苑,便能在更大的场地里顽。” 果然与她所知道的高尔夫球的规则很像!真不知后世的高尔夫球运动究竟是不是由捶丸演变而来的。皇后娘娘拿球杆碰了碰球,有些跃跃欲试。 皇帝陛下不紧不慢地继续讲解规则:“一球只能击三次,三击之内入球窝,方能得筹。若是十人以上的大球会,一般以先取二十筹为胜;七八人的中球会,以先取十五筹为胜;三四人的小球会,以先取十筹为胜。你我二人唤作‘单对’,最低可以五筹为胜。换而言之,分别在三击之内将球击入场地上的五个球窝,谁先成功,便是胜者。” “至于击球的姿势——”皇帝陛下仍是一脸正直,却不着痕迹地从后头将皇后娘娘拥入了怀中,双手分别握住了皇后娘娘的柔夷,带着她移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样握杆,更容易发力,试试?” 皇后娘娘瞬间想起了前世曾经读过的、见过的许许多多的影视剧镜头,脸上微微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从前的她一直觉得,那些男主角教女主角运动时,女主角心里只顾得上小鹿乱撞的场景,怎么看都有些虚假。直到她如今亲身体验了才明白,在这种时候,本便心爱的男人魅力更上一层楼,往往是难以抵抗的。 皇帝陛下垂首,下颌在皇后娘娘的鬓发上贴了贴,熟悉而又诱人的香味便几乎让他心荡神驰。他忽然觉得,陪着皇后顽这些游戏确实充满了乐趣。就如每日的散步,昨天的秋千,今天的捶丸,都令他别有一番感触。而他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在这些场合里如何与他家皇后娘娘增进感情。 不知何时,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都退得干干净净。偌大的永宁宫捶丸场上,只剩下帝后二人。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片刻,脸上都染了轻微的绯色,连带着身体也仿佛燥热了不少。 张清皎好不容易才想起了险些再一次被他们遗忘的捶丸:“万岁爷先击一次,给我做示范如何?” 朱祐樘轻轻应了一声,终是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他挑了一根球杆,不紧不慢地抬杆击球,直奔三十步外的球窝而去。只可惜,这一击并没有将球直接送进球窝,而是在几尺之外停了下来。于是,他又上前补了一击,夺得头筹。 轮到张清皎的时候,她格外谨慎。毕竟三杆打进才能算一筹,她只有两次尝试的机会。第一杆挥出的时候,力道略有些重了,跳过了那三十步外的球窝,奔向某个五十步之外的球窝。她索性便放弃了开始的目标,成功地在第三杆打入:“各得一筹,平局。” 朱祐樘挑起眉:“如今是平局,结束的时候却未必了。”虽然他不是什么捶丸高手,也不像父皇那样对捶丸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但他好歹曾经为了讨得父皇欢心仔细研究过捶丸的规则,也陪着他和皇弟们顽过几回,怎么会输给头一次顽的初学者呢? “那咱们不如打个赌如何?我赌自己胜,万岁爷想必也是赌自个儿胜罢。”张清皎从筹筒里拿出一筹把玩,眼里带着狡黠,“不过,既然是打赌,那便需要彩头。不知万岁爷能给我甚么彩头呢?” “那便看你想要甚么彩头了,只要我能给的,卿卿尽管提便是。只是,这彩头未必能够实现。”朱祐樘笑道,语中委婉地透出了他的自信,“当然,卿卿也须得给我彩头才行。” “好!万岁爷若是赌输了,便每日陪我顽半个时辰的捶丸,直到我觉得腻烦为止,如何?若是我赌输了,每日都给万岁爷亲手做羹汤点心,持续到万寿圣节的时候,给万岁爷做一碗寿面,如何?” “一言为定。” 清脆的杆击声渐次响起,时而夹杂着轻轻的欢笑。立在永宁宫外的肖尚宫看了一眼沈尚仪,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望向闭目养神的戴义:本以为在方才的情景下,两位主子会即刻回宫,想不到竟然真的在里头专心地顽起了捶丸。之前她们亲眼目睹的亲密场面,难不成真的只是他们的错觉? “永宁宫的事,半点也不能传出去。”戴义忽然道,眼皮撩了起来,瞥向周围静默无声的宫女与小太监,“万岁爷与娘娘每日的行踪,谁都不许乱传。不然,若是让前朝那些老古板知道了,定然恨不得用脑袋撞柱子劝谏万岁爷不能玩物丧志。” “这怎么能算是‘玩物丧志’?”肖尚宫皱眉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