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孩子呢。” “既然是家中的长辈,那便召进宫来见面就是。”朱祐樘道,“我记得卿卿提起过这位,是教卿卿经济庶务的长辈罢?”在他看来,岳母金氏无论学识或是人品都是寻常庸碌妇人而已,自家皇后之所以如此不一般,必定是岳父教养得当,家中更有睿智的女性长辈之故。这位“伯祖母”,应当便是正主了。 想到此,皇帝陛下的封赏之心再度蠢蠢欲动起来。既然卿卿不想让他厚封岳父太过,那不如封其他长辈?既然如此德高望重,那便更该好好封赏了。 “罢了,我还在坐月呢,不好光明正大地见家人。等到出月,再召见伯祖母也不迟。再者,小家伙满月的时候,应当会举行满月宴罢。虽说不宜大肆操办,但怎么也该请些亲眷一起来庆贺才是。”张清皎道。 朱祐樘颔首:“那便让仁和筹备罢。不大办,只将自家亲戚都邀进宫来便够了。如今天候渐冷了,也不好安排在西苑,就在宫后苑中择一宫殿行宴即可。”虽说他其实很想大办,想向全天下广而告之自己有了嫡长子,觉得为了小家伙破例稍稍奢侈一些也无妨——但既然卿卿已经定了基调,他也只能答应了。 张清皎自然瞧出了他真正的想法,不由得心中暗叹:以他如今对孩子的疼爱程度,日后定然是严母慈父了。不行,她可得与他约法三章,好好商定教养孩子必须遵守的规矩。否则,指不定就是慈父多败儿了。 ************ 翌日,张鹤龄与张延龄来到坤宁宫,隔着产室与张清皎说了一会儿话。肖尚宫与沈尚仪特意将小皇子抱出来,给两位国舅爷瞧。兄弟俩越看小外甥越觉得喜欢,都觉得他无一处不生得可爱。当然,两人坚定地觉得,小外甥长得更像姐姐。不是都说了么,生女类父,生子类母嘛。 两人回去后,便详尽地将此行见闻告诉了张峦以及刚到京城的何氏等人。张峦终是松了口气,喜道:“听起来,娘娘的身子应当养得不错。满月宴的时候,若能见着她一面,我便能更放心些了。” 闻言,何氏嗔道:“能有甚么不放心的?那可是皇宫大内,万岁爷还能亏待了娘娘不成?你们啊,都是关心则乱。若非万岁爷是心慈的,也觉得咱们张家家人情深,怕是你们爷仨这般的举动便会令他觉得不快。” “伯母教训得是。”张峦忙道,“不过,在万岁爷与娘娘跟前,无须矫饰。万岁爷反倒是更喜欢真性情之人,也希望家族和睦相处。咱们张家亲人之间本来便感情深些,想来这些许小事,万岁爷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觉得咱们张家家风极好呢。” 听罢,何氏点了点头:“我对万岁爷的脾性确实不了解,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凡事适可而止。若你们太过担忧,娘娘怕是心里也不安稳了。如今鹤哥儿与延哥儿既然在宫中进学,便不妨隔七八日求见,确定娘娘与小皇子安然无恙即可。再等些时日,娘娘出月了,满月宴结束后,你再递折子,咱们阖家去拜见娘娘。” “侄儿明白。”张峦道。 “咱们张氏族人的进退目前都系于娘娘一身,凡事小心些,替她着想些,总归不会有错。”何氏又道,“只可惜,族中总有些不争气的,借着娘娘之名在乡里横行霸道。前些日子,我让忱哥儿迁出了一家人,让他们分宗去过,总算是杀鸡儆猴了。” 张峦点头:“京城离兴济太远,都有赖于忱哥儿了。”张忱奉着何氏来京城,将一双儿女留下来陪伴祖母后,又匆匆地回兴济去了。如今正是娘娘诞下皇子的重要时刻,兴济等闲不能离人,免得族人闹出什么事体来,平白坏了娘娘和小皇子的名声。 “罢了,不说这些事了。鹤哥儿不是已经定亲了么?听说定的还是大长公主之女。既然已经是亲家,那可得勤来勤往些。小皇子满月宴上,便让我认一认亲家罢,日后也好多走动。仔细说来,鹤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即使再等几年才办婚事,如今也该商量起来了。”何氏又道。她是惯常打理家中经济庶务的,不仅一来便接过了张府中的诸事,也并没有忘记盘算各种紧要之事——诸如张鹤龄的婚事。 “此外,听延哥儿提起,咱们家与太后娘家也渐渐走动起来了?这个月不好去大长公主府上,那便先去王家走一走罢。趁着鹤哥儿和延哥儿休沐,我带着他俩去,你不必出面。只当作是家眷走动即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