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妃嫔做好准备。所以,只有不对万岁爷动心,以后才不会因你移情别恋而伤怀。”张清皎道,“可谁知……到底还是动心了,所以才会百般矛盾,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祐樘垂目凝视着她,唇角微勾:“幸而后来我们解开了所有的误会,才能两厢厮守,恩爱不移。仔细想想,若非卿卿对我足够信任,也不会将这件事坦然告诉我。方才都怪我多想了,卿卿千万别放在心上。” “定亲之事如此敏感,万岁爷多想也在情理之中。”张清皎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我在出口之前亦是百般犹豫。但无论怎么想,我都不愿意欺瞒于你。纵然你会因此而发怒,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噢?甚么心理准备?” “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地哄你呀。每日给你洗手作羹汤,给你做贴身的衣衫,在你跟前伏低做小,轻声细语地重复无数遍‘我钟情的唯有万岁爷’,抱着大哥儿与你一起逗弄他。相信终有一日,你便是有再大的怒火也该消了。” “唔,这般说来,我倒是错过了不少呢。” “说得就像是平日里这些我都不曾做过似的。不过,近来洗手作羹汤与做衣衫确实是少了些。等到万寿节的时候,怎么都该给万岁爷一个惊喜才是。” “那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帝后的私语与低笑声传出来,立在门外的肖尚宫与沈尚仪凝重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尽管方才她们早便退了出来,但皇后娘娘这一下午的异样她们早就看在眼里了,自然知道帝后此时单独相处或许会发生什么事。之前里头的气氛隐约间确实不太一样,令她们无不提起心来,如今总算是能放心了。 两人静候片刻,听着里头笑声不断,肖尚宫不由得挑起眉来,高声道:“万岁爷,娘娘,该用晚膳了罢?”晚膳都已经延迟半个多时辰了,难不成这两位只顾着你侬我侬,竟不觉得腹中饥饿不成? 房中的朱祐樘听了,不由得低声道:“肖尚宫真是每一回都扫咱们的兴。” “这便是她的职责所在呀。”张清皎轻轻地推了推他,笑着站了起来。朱祐樘担心她再一次腿麻,忙不迭地扶住她:“慢些,别起来得太急。双腿如何?还像之前那般麻么?走起路来可无碍?” “放心罢,云安都已经替我揉开了。”张清皎道,走到床边细看小家伙。睡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小家伙也许是觉得饿了,朦朦胧胧地张开了眼睛。一见爹和娘都在,他噘着嘴伸出了手,嘴里哼哼起来。 “哼哼甚么呢?这种时候便该唤爹娘才是。”朱祐樘将他抱了起来,一手抱着大胖儿子,一手牵着爱妻,回到了东次间内。尚食已经领着司膳女官摆出了晚膳,里头还有给太子殿下准备的辅食。小家伙看了看放在自己跟前的小木碗,又看了看爹娘跟前琳琅满目的菜品,不由得咿咿呀呀起来。 “哟,你还嫌弃辅食太少了不成?”朱祐樘笑道,“你眼下也只能吃果泥和鸡子羹,乖。等你满周岁之后,这些膳食都会有你的一份,安心罢。” 小家伙自然听不懂他在说甚么,只是对其他香喷喷的膳食感到很好奇罢了。乳母端起木碗,小心翼翼地给他喂食,他挥着肥爪子,总是试图去抓勺子。只可惜如今的他无论是力道还是准确性都不够,挥挥打打的,只会打翻木碗而已。而打翻一个木碗,便有司膳女官奉上一模一样的一份辅食。 用罢晚膳后,帝后二人抱着小家伙出门散步,去慈寿宫和仁寿宫转了转。精力充沛的小家伙被长辈们逗弄得又一次昏昏欲睡,于是赶紧抱回坤宁宫,让他好好安睡。直到他睡下了,这对年轻的父母才又拥有了珍贵的独处机会。 深夜,正当张清皎伏在朱祐樘的怀里,双目似闭非闭的时候,便听身边人道:“卿卿,我想召见那位孙家人……唔,我记得岳父的折子中似乎提过他的名字,叫做‘孙伯坚’,是也不是?” 张清皎瞬间清醒了不少,眨了眨眼:“为何万岁爷想召见他?” “好奇。”皇帝陛下很坦诚地答道,“我想知道,当初与卿卿订过婚的男子,究竟长甚么模样,是甚么样的人品。此外,他如今不是卿卿的从妹夫么?自家亲戚,也总该见一见面,认一认人罢。”当然,他也想谢一谢他:幸而他重病未娶卿卿,否则他此生便遇不到自己挚爱的女人了。 “……”皇后娘娘顿时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和娘娘都没有说过自己当年的心路历程 眼下也算是彻底坦白了,感情更上一层楼 可喜可贺~ 第30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