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拨了回去,接电话的却是温琴。 冬言问:“妈,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温琴愣了一下说, “哦,是我。你吃饭了吗?” “刚吃完。” “在看春晚?” “没有,在打游戏。” “一个人” 许冬言犹豫了一下说:“没有,和同事。” “那就好,总比一个人强。别玩太晚了,一会儿早点睡。” “知道了。” “我没别的事,回头再电话联系吧。” “好的,晚安。” 挂上电话,温琴瞥了一眼楼上。家里是通用的一个号码,楼上还有一个分机,正是在宁时修的房间里。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两人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上。 许冬言挂上电话,发现电视屏幕上已经显示着大大的“game0ver、(游戏结束)”。陆江庭无奈地朝她耸了耸肩膀:“看来没有你还是不行。” 许冬言笑了:“再玩一局吗?” 陆江庭站起身来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得回去了。” “嗯,也是,不早了。” 陆江庭从沙发上拿起大衣,想了说:“你早点睡,明天……我再来看你。” 许冬言突然发现,虽然陆江庭一直都很关心她,但是最近她才留意到,他对她的那种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朋友的关心,而两人之间的感觉也有了难以察觉的微妙变化。但是很快,许冬言便自嘲地笑了笑:应该是她想多了,如果他对她有意,当初何必那样决绝地拒绝她呢? 春节假期刚过不久,刘江红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了。起初只是有点模糊,她以为是太疲劳了,休息休息就能好转,可是休息的时间延长,视力反而越差了。 陆江庭知道后一刻也不敢怠慢,连忙送刘江红去了医院。 果然,视力突然下降并非偶然,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需要进行二次手术。 刘江红一时间愣住了。她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怎么又要做手术? 陆江庭看了她一眼,对身后的父亲说:“爸,先把我妈推回病房吧。” 陆成刚也知道情况可能不容乐观,心情也颇为沉重。 等老两口离开后,陆江庭才问医生:“这手术有风险吗?”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你母亲之前做过这类手术,你肯定也知道,这类手术比其他手术的风险高,不过一般情况问题不大。除非……”医生顿了顿说,手术中出血的情况也有,但毕竟是少数。” “那假如手术过程中出现了这种情况呢?” 医生如实说:“会有生命危险,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陆成刚推着刘江红走在回病房的路上,心里一直记挂着陆江庭这边,他也很想知道医生究竟会怎么说。 他心里想着事,就没听到刘江红叫他。等刘江红不知道叫了第几声时,他才回过神来。 一向在他面前有点任性的刘江红此时倒是难得的好脾气:“你别替我操心了,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咱们随缘吧。” 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没少吵闹,她此时突然说出这种话,就像是有人用刀子直戳他的心窝。他眼眶发热,但还是劝慰道:“你别瞎想了,上次的手术不是很顺利吗?这次也会顺利的。” “能顺利当然好,如果不顺利呢?” 陆成刚没有说话。 刘江红此时已经基本看不见了,过了许久,她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老陆啊,咱们夫妻几十年了,我知道我对你不算好,但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么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这么个人。” “如果有下辈子,你可得找个温柔贤惠的。” “一把年纪了你还说这个?你放心吧,这次手术不会有什么事的。” 刘江红无声地笑了:“你能不能再帮我办件事?” “老夫老妻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刘江红抬了抬手,陆成刚探过头去,听她小声嘱咐。几分钟后,他叹了口气:“你确定不让江庭知道吗?” 刘江红想了想说:“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哎,你想好就好,我支持你。但咱还得乐观,你也得为我和江庭想想。” 刘江红只是闭着眼睛笑,什么也没说。 刘江红的手术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跟医生商量过后,手术时间安排在了两天后的一个下午。 就在手术当天,陆江庭竟然在手术室外遇到了刘玲。她什么时候来s市了? “你……来出差?”陆江庭问。 刘玲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吧。”再看陆江庭的神色,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问他:“你……不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