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耳鸣和头晕脑胀,楚千淼爬起来就跑,死命地跑,跑到门口,按开大门,冲出去,接着死命地跑,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很急很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一楼的,直到她撞进一副胸膛。 她惊恐地挣扎,但被人按捺中。她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喊“放开我”的时候,声音已经尖利撕裂得听不出来是她。像是一个饱受了什么酷刑的人的嘶哑惨叫。 任炎抱着楚千淼的时候,肝胆俱裂。 他安抚她。她挣扎,抬头,看见他的脸,失神了一瞬后,居然变得安静下来。 她半边脸都肿了。 他咬紧牙根。 大堂里应该有保安的,但不知道去哪里开了小差。大厦门口有脚步声哒哒传来。 任炎看到来人是楚千淼的发小谷妙语。 谷妙语把楚千淼从他怀里一把夺过去。她揽着楚千淼的肩膀,一脸愤怒地质问任炎:“她怎么回事?你干的?”她像要冲过来跟他拼命似的。 楚千淼按住她:“我没事!不是他。” 她镇定下来了,可声音的颤抖泄露着她内心尚不平息的恐惧。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成拳。刚刚遭遇过不堪的事,她却这么快就逼着自己镇定如此。她何必这么坚强。 她甚至还能扭脸过来,惨惨一笑地问他一声:“任、任总怎么过来了?” 那笑容都快抖碎了,可她还顽强地黏合着它们。 他克制着情绪,一脸平静地告诉她:“过来办点事。”又转头去告诉谷妙语,“赶紧把她带回家去吧,给她敷敷脸。” 谷妙语瞪着他看了一眼,扶着楚千淼走出大厦,上了车。 任炎目送她们离开,反身上楼。 他走到鑫丰律所门口。里面有灯光。他按着门铃,不停按。 过了好一会儿乔志新一边用纸巾擦着眼睛,一边走过来,醉汉一样叽叽歪歪地问:“谁啊?催命呢?大晚上的按没完了?晚上我们这不办公,走走走!” 任炎隔着玻璃门说了个名字,说自己是他的朋友。那个名字是鑫丰律所的老大。 乔志新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了,眯着一只没清理干净的眼睛,探出半边身子,问:“说吧,你有什么事?” “事”字的音还没落地,任炎就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另一手握成拳头,狠狠招呼在他脸上。 乔志新被打蒙掉了,嘴角炸裂开,鼻血流了满脸,拼命想往屋里退,嘴里喊着:“你松手!”后来被打得直接喊“救命”、“你放我一马我们有话好说”。 任炎停下来,冷厉地问他:“你对楚千淼进行侵犯的时候,有想过有话好说和放她一马吗?!” “我没怎么着她啊!”乔志新惨叫着,“反而你看她把我搞得的,都成什么样了!” 乔志新说着话时,突然死命一挣,想挣开任炎躲回屋里去。 任炎本想追进去,但他马上发现进去的过程中反而容易被乔志新利用玻璃门把他卡住,那样他就变得被动了。 所以他干脆放弃进屋去,一用力把乔志新直接揪了出来。他一路拖着踉跄不稳的乔志新往走廊角落里走。 走廊角落里传来拳头招呼在皮肉上的声音。 和任炎冷冷的声音。 ——你再敢动她,我就要了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任炎:动老子的人,老子用沙包大的拳头,削死你! 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