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峰摔先表达看法:“要我说,就不能惯对方这个臭毛病,坐地起价跟耍流氓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崔西杰倒是沉吟了一下才反驳他:“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站在曲鑫才的角度,在商言商,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倒也不算错。就是他这个时机选的有点不太好,确实像在趁火打劫了。”他老好人似的呵呵一笑,接着说,“但是从大局来看,力涯确实得以上市为先,要是不把星痕材料收购为控股子公司的话,关联交易的问题就不好解决。曲鑫才要的价格虽然挺高,但毕竟也没高得特别离谱,只比我们私下测算的最高极限值高了那么一些。所以我觉得为了顾全大局,不宜在这件事上多纠缠,这么扯皮下去,申报上市材料的时间就要往后拖,申报时间往后一拖各种材料就都要跟着加审,其实那也是一笔笔的额外费用呢。” 任炎点点头,对他说:“你说得倒也有道理。回头我会和钱总再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崔西杰的话说完,楚千淼和秦谦宇已经在电脑上又展开了文字交流。 秦谦宇:“内贼是老崔没跑了,他翻过来调过去地力证力涯应该妥协给曲鑫才的报价呢。” 楚千淼:“领导已经麻痹住他了,让他觉得我们是倾向于妥协的,这样他就会大意起来了。” 下了班,吃过晚饭回到酒店房间,楚千淼收到任炎的消息。 他让她叫上秦谦宇到他房间去。 楚千淼马上联系了秦谦宇双双就位。 关上房间的门,任炎对他们说:“现在我们只是把猜测崔西杰是内贼的可能性又加大了,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这就很难把事情往下推进。而万一内贼不是他,假设是企业的某人从某种途径知道了价格区间,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任炎顿了顿,对楚千淼和秦谦宇说,“叫你们俩来集思广益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引出点线索,证明崔西杰确实是和曲鑫才里应外合的那个人。” 任炎坐到房间里办公桌前的皮椅中。楚千淼和秦谦宇拉着两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楚千淼和秦谦宇的思维开始发散起来。他们说了很多种可能性,假设能证明崔西杰是内贼。但这些假设一经论证,就显得太过匪夷所思,一一被任炎pass了。 发散了一会儿,秦谦宇突然提供一条新思路:“老刘会不会知道点什么?他天天跟崔西杰一起上班下班吃饭聊天的。” 楚千淼立刻说:“不会。刘立峰不是那样的人。” 任炎抬眼看她,看了好长的一眼。 然后他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楚千淼怔了怔,说:“领导,其实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刘立峰啊,他这个人,浑身上下全部的恶意都被他挤在脸上了,其实内心蛮单纯的。” 秦谦宇“哇”的一声:“这么一想千淼总结得很准确了!老刘确实是这么个脸凶心软的家伙!” 任炎又看了楚千淼好长的一眼。 楚千淼正侧身在跟秦谦宇讨论线索在哪里,讨论着讨论着她觉得一侧脸颊莫名有很强烈的异样感。像快被某种射线击穿了一样。 她扭头看了下,直接撞进任炎看着她的视线里。不等她出声问点什么,比如领导你有事?领导我脸脏了?领导你总瞅啥呢你? 任炎已经垂了眸。他很随意般地翻动着桌面上的东西,一点都不像在没事找事。然后他捡起一摞报销单,丢到她面前,说:“明天把报销单快递回公司,好让财务给你们按时报销。” “好的。”楚千淼应了差事。 她从任炎那里接过那一摞报销单。传递报销单时,她的指尖和任炎的指尖有个短瞬的相触。 她像被电着似的赶紧缩回手。 莫名觉得有点热,汗像闷在毛孔里,要发不发的,平白憋得人脸发燥耳朵冒火。 楚千淼把一摞报销单当扇子似捏在手里对着脸扇了扇。 任炎就坐在对面,半耷着眼皮看着她扇。心情很好的样子。 忽然楚千淼扇风的动作停了。她看看手里的报销单,又抬头看向任炎,眼睛发亮。 任炎半耷着的眼皮也瞬间全都睁开,眼底同样射出犀利精透的光。 秦谦宇低头回完他老婆的微信,一抬头间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楚千淼和任炎两个人都双目炯炯地对视着,有股子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