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从天津一路站到北京南。 下了车他立刻给楚千淼打电话。起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打了几次之后就变成了机器女声中英文结合地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任炎脑子里一瞬闪过很多猜测,最终他亲自推翻那些猜测,判定自己是在大惊小怪。他打车先到了楚千淼租的房子楼下,站在单元门前按房间号。 按了好久,没人给他开门。 他压着那些又要冒头狂奔的各种猜测,想了想,给楚千淼的发小谷妙语打了个电话。 他想问问谷妙语,她和楚千淼是不是在家,楚千淼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他得得到个明确的结果,不然楚千淼的不听电话和关机会叫他一整晚都担心。 可谷妙语给他的回答却是:“我和千淼都不在家。”她还说,“任总你是千淼领导,你对她行踪应该更了解吧……千淼她不是在出差吗?她没告诉我她今天回北京,所以她现在应该还在出差地呢。” 任炎说,也许她回来了没告诉你,有没有这个可能。 谷妙语立刻说:“不可能!我半小时前刚回家取过文件,家里没人。”顿了顿谷妙语问,“任总,你不会是和我们千淼闹别扭了吧……千淼躲着你?而你在到处在找她?” 任炎客客气气地说了声:“你想多了。” 挂断电话后,任炎快速地思考。 她不在家。她没回家。 那她会去哪呢? 街上车水马龙,北京周末的夜晚从不宁静。过往的出租车对着站在街边的他鸣喇叭。 那声喇叭响忽然把他的心震得一动。 他招了手,拦下那辆车,上去就说了公寓地址。 一路上他好像有点期待,也有点忐忑。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去了公寓。他希望她是去了公寓。 车子一停他付了钱就下了车,连零钱都不要了。 疾步地走进电梯,上楼,开门。 屋子里一片黑,没有人迹的黑。他变得有些失望。 可转头一看,他看到了她的鞋子。那双秀气的女士高跟鞋,并排摆在门口地垫旁,像在对他笑似的。 他后来发现,其实是他在对她的鞋子笑。 他赶紧放下公文包,蹬掉鞋子。拖鞋都来不及穿,无声地踩着地板,走进卧室。 他在卧室门口停下来。他看到床上躺着他的小姑娘。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衬衫到她大腿根部,她两条漂亮的腿蜷了起来。她其实整个人都是蜷起来的,侧躺在床上。月光洒进来,把她照得荏弱极了,没安全感极了。 那一刻他整颗心都软了化了,变成一泡水,汪得他满腔都是柔情。 他换下外衣,轻轻地上了床,轻轻地从后面环抱住她。 她契合在他怀中,契合得圆圆满满。 把她裹进怀里的那一刻,他无声地知足地长舒一口气。 他到了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他哪里是来安慰她的?明明是她在救赎他的空虚。 过了一会儿,怀里地人动了动。 她醒了。 她轻声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她声音软软的,微微哑,有难藏的意外和惊喜。 他的一颗心一软再软。他吻着她的后颈,也轻声地告诉她:“回来陪陪我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