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路途上她反复在做两件事:恳求司机师傅快点,再快点;努力冷静下来想,如果任炎真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车子好像开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才到地方。楚千淼下车时脚下跌撞。 她反手把出租车门碰上的时候,心里重重落下一个决定: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哪怕变成了植物人,也无所谓,她养他一辈子! 他要是真不成了,她就去跟谭深拼了。 做下这么悲壮的决定后,她反而冷静下来。虽然还是恐惧难过,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腿软跪倒在地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必须得坚强,必须得站直挺住,如果连她都倒下了,谁去照顾任炎呢? 她迈步向前跑,脸上迎风有凉凉的两道。她抬手摸了下,原来是有泪水流过脸颊。她狠狠一擦。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她得冷静,坚强。 她冲进医院,直奔急诊。 大夫护士都在奔跑,跑得她一颗心坠落又坠落。 她好不容易拦住一个护士问,刚刚送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护士的一句话让她的心一上又一下。 “车祸失血过多,需要马上做手术!哎你是不是病患家属?等你半天了赶紧签字准备手术了,再耽误来不及了赶紧的!” 兵荒马乱之中她跟着护士一路小跑,准备签字。 落笔前护士问了句:“你是患者妻子吧?” 楚千淼回了句:“我是他的女朋友!” 护士马上吃惊地脸色一变:“女朋友不行!”她火急火燎地问,“直系亲属呢?刚才不是说马上就到吗?!” 楚千淼苦苦哀求:“我来签,让我签!他直系亲属来不了,我能负责!” 护士依然拦着不让:“这位女士,有这功夫你不如赶紧叫患者家属来,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哈!” 楚千淼急得眼圈都红透了,她拉着护士的手颤声地求:“护士,求求您了,让我签吧,您给他快点动手术吧,我真的,真的跟他妻子没两样的,我们马上就结婚了,我求求您,就让我签字吧,你们快点给他动手术吧!” 楚千淼说话的时候尝到有咸涩的味道流进嘴里。她才发现自己哭了,哭得哀恸悲切,泣不成声。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痛恨自己没有答应任炎的求婚,痛恨自己不是他妻子的身份。 如果,如果她还有机会,她一定再也不犹豫地答应他,嫁给他!她要拥有这个在生死时刻可以为他签字保命的资格! 护士同情她,安慰哭得浑身打颤的她。 有人突然从身后抱住她。 她愣在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 可她不敢回头,怕自己是在伤心过度之余产生了幻觉。 直到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傻丫头,要手术的不是我!” 她缓了好几妙,终于确定这不是幻听。 她猛地转过身,抬起眼。 朦胧泪眼后,是他,没错是他。 她一下笑起来,又哗啦一下哭得更惨。 她上下左右地审视检查他。他脸颊上有一点擦伤,额头上贴了块胶布,西装有些皱,西裤上沾了些灰,看起来比平时狼狈了些,但还好,他的胳膊腿还在,他的呼吸心跳还在,他还在。 她猛地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 她呜呜地对他说:“任炎,我们结婚吧!”她边说边哭,“我不想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被挡在手术室外,我想救你,我想我能有资格签字救你!” 任炎环抱住她,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他想这顿伤受得真是值得。 但是—— 他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哭花的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