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女后辈,应该会差不多了。” “怎么说” “科技在发展嘛,总能有追上别人的一天。” 周梅生沉默良久,之后便向她求婚。她又是惊喜又是惶恐,却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她明明知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喜悦的样子,可她却觉得,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爱他,全心全意对他,总有一天能明白她的真心。 这个姻缘对王凤而言根本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邻居家的姑娘酸溜溜道,“你看得懂你家周先生写的什么画的什么吗人家可是文化人” 王凤当然看不懂,但会将他全部的草稿都收得整整齐齐保存好。 “你们两口子有话说吗每天除了睡觉那会,他根本就不看你呀” 王凤更尴尬了,但新嫁娘,也不回嘴,只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心中隐约有预感,周梅生总有一天会离开这小镇,飞上天。可她没料到,会那么快。当周梅生安静地看着她道歉,要求离婚的时候,她的心也踏实了,然而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成全,不吵不闹,应该是她所能想到唯一保全尊严的做法。 那之后,半夜睡不着爬起来,从箱子里翻出周梅生的那些字画,一笔一笔地揣摩,他既然是天上的凤鸟,又为何要来招惹她呢幸而她脑子简单,既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只带着周臾过自己安心的日子。 欣慰的是,周臾没有继承她的平凡和愚钝,反而各方面都越来越像周梅生。 挂了电话之后,王凤还是不太放心,从手机里调出了保存十多年的电话号码。那是周臾十二岁跑去找周梅生要钱的事件后,周梅生主动给她的号码,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主动拨打过。她想了很久,终于按下了拨打键,响了三声后被接起来。 “阿凤”周梅生的声音穿越了电波。 “梅生哥”王凤有点结巴,道,“致远的事情听小臾说过了,你节哀。” “谢谢,有什么事吗”他难得温和道。 王凤满头大汗,道,“小臾最近店里好像有点问题,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告诉我。我晓得自己没能力帮到她,所以她不肯告诉我。我是想请你帮” “别着急,慢慢说。”他安抚道。 她吞了吞口水,道,“小臾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就是被我宠坏了,不知道怎么表达。你别和她计较,以后她肯定会懂。” 周梅生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之后便无话可说了,王凤想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却又传来声音,“阿凤,我很抱歉” 王凤连忙挂了电话,手却在发抖。她惟愿他是个坏人,却不想听他说一句对不起。 院门被推开,顾桥拎着一个篮子进来,道,“刚小臾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看你,怕我不在家,让我今儿别出门了。我就去那边杀了个土鸭子,你赶紧给熬上了,她回来就能喝汤。” 王凤忙将手机塞包里,答应了一声,道,“明昭呢一起回来吗” “没呢。她说让明昭去菜园子那边看看情况,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很快解决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们现在都大了,知道怎么做。”顾桥将篮子给她,去小院的水龙头放水洗手,道,“嘿,这花也是通人情,晓得小臾要回来了,又起了好多花骨朵。” 周臾推开家门的时候,便见自己妈妈坐在小凳子上摘小菜,顾桥摊着自己的烟卷,慢慢卷烟。她跳进去,道,“这次都在呀。” 顾桥将卷好的烟整整齐齐放盒子里,笑眯眯道,“在呢明昭那边怎么说好处理吗你妈这几天着急得睡不着,也没心思做生意,关了店门,天天到处问人有没有办法。” “没事。”周臾走过来,两手圈着王凤的颈项,在她背上滚来滚去,仿佛小时候一样。她道,“明昭哥说就是上一批的种子出了点问题,最多影响半个月。我就当放半月假啊,开店四个月了,一天没休息过呢。” “就想着玩。”王凤有点咬牙,“一天租金是多少呢上回我问明昭了,你都没给他开过工资对不对” “他连这个都给你讲” 王凤丢开手上的小青菜,伸手去拧她的耳朵,“你别看人老实就欺负人家,自己租了好房子搬出去住,有俩钱了骨头烧得慌” “好嘛好嘛”周臾被骂得浑身舒坦,冲顾桥道,“顾叔叔,要不我把明昭哥的工资给你反正他在我那儿也用不到钱,对不对” 顾桥吧嗒吧嗒烟,道,“你给他,他自己想怎么花怎么花。” 晚饭是酸菜老鸭汤,泡椒炒鸭杂,清炒小白菜,吃得小肚子溜圆。 周臾帮忙把厨房收拾干净,冲了个热水澡,之后穿着舒服的棉服跑小院的葡萄架子下躺着。她将脚搭在花台边,看门口那一蓬茂盛的月季花,舒舒服服地啃着黄瓜,对旁边的王凤道,“妈,要不咱们把中间这院墙给推了,免得顾叔叔每天进进出出的麻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