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师素来十分照看自己这唯一的亲传弟子,她海上遇难,大国师必然亲…… 只可怜了这鲛人,救谁不好,竟然救了这么一个人。 纪云禾看着鲛人,叹了口气,想让他长个记性,便佯装打趣,说:“你看,随便乱救人,后悔了吧?” 鲛人倒也耿直的点了头:“嗯。” “你下次还乱不乱救人?” 鲛人沉默着,似乎很认真的思考着纪云禾这随口一出的问题,思考了很久,他问:“你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胡乱救人?” 他问出了这个充满哲思的问题,让纪云禾有些猝不及防。纪云禾也思考了很久,然后严肃的说:“我也不知道,那还是胡乱救吧,看心情,随缘。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承担后果。” “就这样?” “就这样。” 简单,粗暴,直接,明了。 然后鲛人也就坦然的接受了:“你说得很对。”鲛人在水潭中,隔着渐渐消失的彩虹望着纪云禾,“我很欣赏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作为一个驭妖师,纪云禾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妖怪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她撞破了空中本就残余不多的彩虹,走到了水潭边,蹲下身来,盯着鲛人漂亮的眼睛道:“我姓纪,纪律的纪。名叫云禾。” “名好听,但你姓纪律的纪?” 纪云禾点头:“这个姓不妥吗?” “这个姓不适合你。”鲛人说得认真严肃,“我在牢中看见,你对人类的纪律,并不认同。” 纪云禾闻言一笑,心里越发觉得这鲛人傻得可爱。 “你说得对,我不仅对我们人类的纪律不认同,我对我们人类的很多东西都不认同,但我们人类的姓没法自己选,只有跟着爹来姓。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爹的模样……” “你爹的姓不适合你。” 纪云禾心觉有趣:“那你认为什么姓适合我?” “你该姓风。” “风云禾?”纪云禾咂摸了一下,“怪难听的,为什么?” “你该像风一样自由,无拘无束。” 纪云禾脸上本带着三份调侃的笑,渐渐隐没了下去。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内心深处的渴望,竟然被一个拢共见了没几面的鲛人给看破了。 纪云禾默了片刻,她抽动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的道:“你这个鲛人……”纪云禾伸出手,蜷了中指,伸向鲛人的额头,鲛人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躲不避,纪云禾也没有客气,对着他眉心就是一个脑瓜崩,“啵”的一声,弹在他漂亮的脑门上。 纪云禾同时说,“也不知道你是大智若愚,还是就是愚愚愚愚。” 鲛人挨了一指头,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有点困惑,他严肃的问纪云禾:“你不喜欢这个姓,可以,但为什么要打我?” 纪云禾站起了身来,抻了个懒腰,懒懒的敷衍了一句:“打是亲骂是爱,人类的规矩。” 鲛人难得皱了眉头:“人类真奇怪。” 纪云禾摆摆手,又转身离开:“你先在水里泡一会儿,我去找找这阵里有没有出口。” 纪云禾离开了小屋。她心里琢磨着,这个十方阵里,不止她的灵力,连鲛人的妖力也被压制里,照理说,在这里,应该是用不了术法的才是,灵力妖力是千变万化之源,源头都没有,拿来清渠。 但偏偏这地方就是这么奇怪,还真有清渠,有水潭,有草木花鸟,虽然是假的…… 可这也证明,青羽鸾鸟在这呆的百年时间里,虽然不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