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紧紧抓住别人的过错不放过自己?一晚上搞砸了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过得好,才是真的好。 “那我们安歇吧。”文渊说罢就唤了斜对面耳房里的雅香,让她打水来洗漱。 随后,他亲手帮妍冰卸妆擦脸,脱去外裳并拆了钗环发髻,一头青丝随之顺滑垂落。她此时仅着一大红绣婴戏图的抱腹内衣,发丝直接搭在了光洁肩头,红衣、黑发、白肤相互映衬,再配以润泽的樱唇与娇羞脸庞,使其看起来仿佛已经透着□□的妩媚。 “……”文渊顿时看得心头一热,甚至忍不住默默咽下唾沫,而后借口绞帕子起身去了桌边,咕嘟灌下两口冰如雪水的凉茶。 他此时此刻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三十六个月的约定,头一晚上就几乎忍不住!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己做出的承诺跪着也只能认命。 等再次回到木榻前,文渊索性侧着脸递上帕子,诺诺道:“自,自己擦吧。” “嗯,”见他这样子妍冰自然了悟,草草洗过就裹了被子躺下,而后羞红了脸柔声道,“渊郎,我还有些害怕,你陪我多说说话好么?” “好,好!”文渊连声应了,也另铺一床被子赶紧躺下纯闲聊。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壮了胆悄悄从棉被侧面掀了一小角,伸手过去摸摸索索与妻子十指相扣,继而窃喜一笑,又开始为她讲衙门里的各种故事。纱幔之外红烛摇曳,内里两人柔声细语亲昵交谈,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一夜未眠,直至天蒙蒙发亮。 披着晨曦立于院落中,又见着暖香并无大碍,妍冰终于从昨夜的阴影里顺利走出,打算去厨下为文渊做第一顿朝食,同时得带一份出门,在拜见公婆之后需伺候段大将军夫妇食用。 热腾腾白乎乎,咬开又金灿灿的流沙包想必是不错的选择,她如此盘算着,即刻在厨娘的帮助下开始操持家务。 与之同时,文渊则抽空去了前头堂屋与胞弟商谈昨夜之事。 “我是没头绪了,你听听看,”文衡无奈的一摊手,开始讲述他所了解的情形,“昨夜我是在前院找到柳梓旭的,他醉酒不醒,就这么在酒席桌下躺了半宿,被找到时正呼呼睡得香甜。摇醒他问起闹洞房细节,说是不曾进过后院,一直和林楷一起聊天喝酒,晕乎了根本起不来。” 再找林楷却发现他人不见踪影,又问了旁人,有说不知道的,也有说他已经回家去了。 “我得闲了再去他家问问。”文渊说完又唤了管家李山来,让他吆喝仆从、婢女满院子找衣服,没说是喜服只推说有客人丢了外衫。 他甚至在想,那人跑得匆忙也不一定换了衣服才走,如果对方是穿了新郎衣服翻墙而去,那他之前脱下来的必定还在家里,一件外衫即便不曾眼熟也能猜出对方的大致身份,再在客人名单里圈找一下,或能推测出真相。 经由七八位下人仔细寻找,终于有了收获,文渊的书童竹露得意洋洋快步跑来,捧着衣服高声道:“找着了,找着了!就在上房隔壁暖阁的一大花瓶里面塞着的。” 文渊接过来一看,是一件半旧的蟾宫折桂团花纹锦缎夹衣,薄薄的像是并不太保暖,内衬还隐隐有折痕。 “书生,而且是只有一两件见客衣裳的穷书生。”他略一琢磨就下了定语。 “这衣服,我仿佛见林楷林大哥昨儿就是这么穿的!”文衡说完之后立即摇头,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他还等着明年科考一举夺魁呢,怎么会失心疯跑来偷东西?缺钱问我们借就好啊!谁又差了那一星半点儿的。” “……”文渊却是默默在想:不是盗窃是采花,曾见过林楷之妻,身段妖娆美艳无比,他更犯不着冒大风险来戏好友妻。 正想着,却见妍冰做好了朝食让雅香拎着食盒翩翩而来,他立即止住了满脑子的各种猜想,对文衡道:“先垫垫肚子,马上还得去养父家见亲,回来路上你倒可以替我去林楷处问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