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得听医师的。”文渊虽知道是药三分毒,但也容不得妍冰任性。 “……”哼,大不了我倒药喂盆花。妍冰心里这么一想,自己拿好主意就干脆利落的放弃了与丈夫争辩,只等医师上门。 在静静的等待中,文渊焦心又烦躁,一会儿给妍冰理理被角,一会儿又嘘寒问暖给倒水递糕点。 反倒是妍冰觉得自己既不腰酸也不腹痛,血也没见再流,渐渐像没事人似的又恢复了精神。 她看着丈夫那没头苍蝇似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正欲打趣几句,却见他忽然站起了身。 惯常淡定从容的他,竟拍着脑门急道:“诶,居然忘了这养胎肯定不能随意活动,还得给你雇婢女!” 文渊自己是从小苦惯了的,有没有伺候人完全不在意。自出行以来,又见妻子特别独立能干,完全不像那种缺了婢女头发都没法梳好的娇娘子,竟渐渐忘了婢女这种世家女的标配。 居然事到临头才突然想起来。 “没事的,”妍冰摆摆手,无所谓道,“驿馆本就有做杂事的使女,我暂时借来用用就好。临时雇用的哪能称心如意。” “当真无妨?”文渊皱了眉道,“驿馆听用的人粗手粗脚的……” 正当两人说着话,外间忽然传来了嘈杂人声,文渊出去一看,竟是楚王府赶在荣十一返回之前,先一步派了人来。 除了一位带着药童的中年医师外,另有一慈眉善目的仆妇带着两名伶俐模样的婢女。 仆妇上前便见礼道:“大王得知荣娘子身体不适,特派了奴等来伺候,请荣评事早日启程切莫耽误了时辰。” 文渊看着眼前这几个着装体面的男女,忽然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自己妻子居然需要另外一个男子派人来看顾!这叫什么事儿? 他满腹不甘甚至暗恨自己无能,又闹不清楚王究竟当真是一番好意,还是惦记着昨日妍冰骂他想暗下毒手。 短暂的踌躇之后,他最终还是进屋帮妍冰穿上见客的外衫,而后一面请医师进去问诊,同时替妍冰婉拒仆妇伺候——看病救急和长期相伴,两者含义并不相同。 “荣评事无需客气,请您切莫辜负了大王的一番好意。再者,您若不肯留人伺候娘子,奴等回去也无法交差呀。”仆妇堆着笑脸央求文渊收留,一面说话一面自顾自的就欲进屋伺候妍冰。 这强买强卖的事儿文渊自然不想接受,正想拼着得罪楚王也得断然回绝时,却见院外忽然闯入了一道浅青色的窈窕身影。 来人还未走近正屋就扬声道:“娘子有奴婢伺候着,哪需外人协助?” “雅香?!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不止是文渊看着她满目惊讶,屋内妍冰听了自己贴身婢女的声儿也是震惊无比。 “段将军与五郎君做主送奴婢来的,还有旁的一些人正在外头卸箱笼。”雅香一面回答,一面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走来。 行至楚王府仆妇身边时,她还刻意小心眼的扭腰摆腿撞了对方一下——想跟自己抢活,没门儿! 随后,雅香来不及与男主子细说来龙去脉,匆匆赶在医师前头进入内室,扶了妍冰进屋躺下,快速放下蓝灰纱帐掩住主母的睡姿,只留出一处小小的缝隙。 “娘子,您伸一只手出来吧。”雅香说罢妍冰就从帐幔中支出了左手,随即她便将绢帕搭在那白皙柔嫩的肉乎乎巴掌上,而后才请医师上前摸脉看诊。 “……”文渊杵在一旁只觉得自己老脸烧得慌,差点就要让楚王府的人看笑话了,他与妍冰居然都没意识到看诊需遮脸又搭手! 好在医师看后得的结论还算不错,总算叫人心里好受了些。 他只说妍冰是心思郁结、情绪激越导致的轻微胎不稳,好好卧床休息,再吃点益气培元、养血安胎的食物即可,若保险起见也可用些安胎药。 “劳烦先生写方子。”文渊请了医师去外间,亲自磨墨让他写了药房与食疗食谱,这才送了几人出门。 少顷,荣十一匆匆请来了医师,与雅香同来的人中也有段将军赠予的两位擅长女科的嬷嬷一并入内。 几人一合计,都说妍冰问题不大,文渊终于放下了心来。 “耽误这么久都快到午时了,你赶紧出发吧,快去快回。”妍冰心神一松想着自己如此幸运早早怀胎,也是满面堆笑。 她甚至还打趣道:“等你回来我肯定已经带着儿子活蹦乱跳的。” “好!”文渊浅浅一笑,伸手轻抚着她那还没任何变化的小腹,想着自己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