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给表哥,一手酿成了日后的悲剧。可在那时,谁会觉得文采斐然、开春即将参加本州院试,平日一片君子如玉之风的宋钦文,会做出那等禽兽不如之事? 何止不会这样想,那时候宋钦文简直是青城所有有姑娘人家翘首以待的东床快婿。将她许给他,阿娘肯定也没少动用娘家那边关系,她也是一门心思希望她能好。 怪只怪宋钦文太会伪装,想到这阿瑶心中对宋氏最深的那块怨恨渐渐消融。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头十三年母女间的生疏,早已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待宋氏系好后,她屈膝福礼,声音中微微带着生硬:“多谢阿娘关心。” 宋氏温柔的手出现一瞬间的僵硬。这孩子……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她先没尽到为人母的心。 “快进来吧,你阿爹和两位师傅还在等你。” “两位师傅?阿娘,莫非是为了我掌家之事?” “看你想哪去了,阿娘既然说过不会耽误你其它事,就一定会做到。外面冷,咱们快些进去。”边说着宋氏边有些小心翼翼地抓过阿瑶的手。 突然被个有些陌生的人抓住,阿瑶下意识地有些僵硬。可余光看到那张期盼的侧脸,想到上次舅舅带家人来府门前负荆请罪时,她撑着病体回护她的模样,阿瑶心下微微动容。毕竟是生她的阿娘,想明白此点后,她手回握回去。 宋氏长舒一口气,娘俩手挽着手向前院招待客人所用厅堂走去。胡家宅子大,前后院间有很长的一段石板路,宋氏体弱,先前走时每每都得由丫鬟搀扶,即便如此依旧疲惫不已。可现在拉着阿瑶的手,她却觉得一眨眼功夫已经到了门外。 这段路也太短了点。 好悬才没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宋家兄妹小的时候,那时她成亲多年未曾有孕,喜欢孩子时,常常拉着娘家侄子侄女的手喂他们吃糕点。可生阿瑶后大出血,然后她一直缠绵病榻,算起来这还是十三年来母女俩第一次如此亲昵。 她究竟欠了这孩子多少啊! 带阿瑶进了厅堂,宋氏敬陪末座。前面几人寒暄之言悉数听不见,这会她脑子里全是懊悔。 在她前面,阿瑶见过两位师傅后,师徒三人连带胡九龄四人就说起了正事。 最先开口的是空海大师,一对寿眉微微抖动,他慈眉善目地看向阿瑶。 “这几日授课,阿瑶大体知道为师的做法。” 阿瑶点头,“墨师傅比较注重经史子集,书中箴言深入浅出,三言两语间常使人醍醐灌顶。而大师师傅这则是更重实际,无论何事皆要亲身体验一番,遇到问题再着重解决。两位师傅各有千秋,不过皆为阿瑶所喜爱、所敬佩。” 这番话说得不偏不倚,就着个人优点把每位师傅都捧了一遍。 果然左右两人听后皆面露喜色,点头后空海大师继续说道:“说得没错,贫僧不过是个老和尚,论那些书本上的深奥学问自然比不得道玄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世事洞明皆学问,凡事亲身接触下总会有所收获。” 阿瑶点头,满脸受教的模样。 “前几日云来楼征募军饷宴,你准备得不错。凡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拍卖宴,为师也交由你去准备。今日叫你前来就是为了说此事,这次你不仅要准备好宴席,还要把控整个拍卖流程。道玄兄,阿瑶这几日可能有些忙,你那边的课可否往后顺延几日?” 墨道玄可没忘了这老乌龟那虎视眈眈的大徒弟。没错,就是虎视眈眈! 如果说一开始墨大儒纯粹是因跟空海大师斗气而连带着看不惯给他长脸的小侯爷,这会他则是单纯地讨厌这个人。作为当年追过师妹的人,半个月功夫过去,足够他看出小侯爷那颗隐藏在纯良外表下蠢蠢欲动的心。 阿淑就这一个徒弟,无论如何他得帮她看好了! 不过这事总不好直接说出来,脑子稍微一转,墨大儒便想出理由。 “顺延几日倒是无碍,只是沈家家大业大,此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