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城。 平遥城是国朝北面的第一道屏障,高大雄伟的城墙绵延不绝的矗立在边关,城池城门高耸,来往民众按身份不同依次排在不同的城门口。长宁仰头看着高耸的城墙,这里应该有修士的手笔,寻常百姓恐怕建造不出这种城池。 而在城池半空中,各种凶兽的黑影盘旋,气势如山、长嘶震天,这是兵势吗?长宁虽师兄去兵阁看过宗门训练的道兵,他们也有这种类似的灵气。秦家在雍州定居近百年,是一个新兴家族,但势力去不容小觑,现在已经是雍州名正言顺的掌权者。 据说家族中修士也不少,长宁怀疑这秦家背后的支持是太上宗,不然怎么解释秦家这么快的崛起速度?平遥城对身份查的极严,尤其是长宁这种炼气士,入城都有专门接待,她原想将秦安放出,转念一想,这里离北原这么近,要是有什么万一,她岂不是白救了这人?还是等到了秦氏主宅再说吧。长宁取出身份令牌,悠然步入专门为修士开辟的城门。 而平遥城五十里的秦家万寿营中,一名中年男子愁眉苦脸的站在军营正中大帐中,他面前一名面容俊雅,气质凛冽的黑甲年轻将士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男子正精心擦拭着这柄长剑,并未理会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见状,面上忧色更浓,年轻将士将随身宝剑细致的擦拭了一遍,将宝剑放入剑匣后问:“你说阿叔失踪了,现在可能在北原?”这名年轻男子就是秦安最年长的侄子。 “是的,大少君。”中年男子想起自家少爷居然孤身甩开侍卫入北原就愁,北原胡族繁多,反正政权也多,他们沈家的功夫在普通武者中属翘数,对修真心法来说却不值一提,也不知道少爷这一路从来吃了多少苦。这名中年男子是秦家的管家,受了老夫人的命令,要让这名黑甲将士派兵入北原将自己幼子接回来。 “我知道了。”年轻将士微微颔首,听到老夫人的吩咐,神色也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马上点兵让将士去北原。 “大少君——”中年男子迟疑了许多,正想催促黑甲将士派兵寻人,门外响起侍卫的通报声,“将军,有一名修士在军营外自称知道五郎君的下落。” ☆、第74章 雍州秦家(一) “请他进来。”黑甲将士沉声吩咐,秦安失踪的消息并未外传,不管这人来意如何,他都要见一面。 中年男子将信将疑,“大少君,会不会有北原邪道妖人抓了安郎君?” 秦纮一哂道:“他们抓阿叔做什么?”跟秦家谈条件?如果只要修炼资源,秦家不介意满足他,但救回秦安后,秦家势必跟他们不死不休;要是想拿秦安提什么条件——祖父一定会用那些人的人头厚祭阿叔的。 秦管家看到大少君眼底的漠然,再也不敢说话了。 秦纮起身去客帐,中年男子紧随其后,家里老夫人都快哭塌天了,这人要是真有安郎君的消息就好了,他也能有一个交代了。 长宁随着军士走在军营中,她入城后打听到这里的驻军首领居然就是秦家的大少君秦纮,如果秦安说的身份没错的话,这人是秦安的大侄子,而三娘的丈夫应该是他二侄子。长宁见这军营气势迫人,就动了把他交给秦纮的念头,她实在不想再带一个累赘了。 秦纮掀帘进入客帐,发现帐中居然是一名穿着男装的女修,他难免有些诧异,北原比不中土,女修不多,且以旁门左道之士居多,这女修虽看不清容貌,但长身玉立,仪态万方,一看就知是正派女真,他不由拱手行礼道:“在下秦纮见过道友,不知道友贵姓。” “我姓沈,是太上宗弟子。”长宁知道自己贸然登门,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直接将封存秦安的玉匣递于秦纮,“我在北原无意间遇到了令叔,因路上有些麻烦,只能将他暂时封存在玉匣中,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原谅。” 长宁说话语气很客气,毕竟三娘是秦家的媳妇,她不想三娘在秦家日子不好过。平遥城中有几间专门出售法器的店铺,长宁就买了一个玉匣安置秦安,她可不乐意青梧居里成天待着一个臭男人。 秦纮听说秦安被长宁封存入玉匣,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接过玉匣用神识一探,里面果然封着秦安,看着这小子在黑漆漆的玉匣中辗转反侧,他不由心情大好,真恨不得将他多关上几天。秦安是秦纮的小叔,可因他不学无术,秦纮几个已经成年的侄子都看不大上他,家里也只是把他当女儿一般宠着。 只要他肯乖乖听话,秦纮不在意多养一个嫁不出的“姑娘”,秦安这次行事有点过了,秦纮暗忖着回去是不是让父亲给他一个教训。这小子不知死活的跑去北原,却害得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北原找他,好些天都不能做正事,甚至祖母还无理取闹的要他发兵北原,秦纮就是心窍被米糊了,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沈道友救下阿叔,我们只有感激,岂有责怪之理?且阿叔手无缚鸡之力,五娘将他封存玉匣,也是为他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