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亏得这种情况她都过了好几年,早习惯了,没影响修行。 何宛然见她满脸幸灾乐祸,斜了她一眼,抿了一口女儿红,“云纨素离京了。” “查到她来京城做什么了吗?”长宁问。 “来给她年纪最小的弟弟送终。”何宛然说。 云纨素是京城人,也算是官宦世家出生,她原为花间派的记名弟子,后来没通过花间派弟子考核,就离开了中土去北原寻找机缘,吃了不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她父母早去世了,她还算重情,时常回家探望兄弟姐妹,这次她最小的弟弟去世,她给了后辈们一大笔财物,看来以后是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 完美无瑕。长宁看着云纨素的履历,心头只浮起这四个字。 “你似乎对她特别感兴趣?”何宛然问。 “我就好奇。”长宁对云纨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很好,好得让她戒备,“反正小心点总没错的。” 何宛然点头,又举起葫芦喝了一口,长宁眉头一皱,“你哪来那么多久酒?都是余师兄给你的?”怎么来了京城后她都成酒鬼了? “不是,是别人送我的。”何宛然懒懒道,“说起这个,鹤儿你给雍州发封信,让他们放个人行吗?” “谁?” “盖天宝,盖嘉运的儿子。”何宛然说。 “盖天宝?”长宁惊讶的望着何宛然,“他不是自己要住在青羊宫吗?谁说青羊宫关着他了?” “他不是被关起来了?”何宛然诧异问:“我怎么听说他是去青羊宫劫狱被人抓了,现在关在地牢里?” “劫狱?”长宁茫然的望着何宛然,“大师兄没跟我说他有劫狱,就说他现在住在青羊宫,还是他自己不肯走的。” 何宛然晃了晃手中的葫芦说,“盖家说他被关起来了,还送我的灵酒,想让我把她放出来。”盖天宝对沈三娘十分痴情,听说秦家覆灭,还连累了沈三娘,就带着一群侍卫偷偷跑去了雍州,先以盖家郎君的身份登门拜访青羊宫,还说沈家已经让三娘跟秦二离婚,把沈三娘许给了他,说两人要结阴亲。青羊宫主持当然不信他一派胡言,可又吃不透他来历,只能让他先住下,结果他半夜闯地宫,还没靠近门口就被抓了还拿出灵石要行贿。 “他口口声声说你三姐没死,让青羊宫放了她这个弱女子。”说起盖天宝的所作所为,何宛然颇为感慨,“真有胆气,不愧是中土名将之子。盖家接到他去雍州闹事的消息,求到了余师兄处。”余师兄本来不会管这种闲事,但看在丰厚的灵石份上,给盖家指点了何宛然这条明路。何宛然对灵石不上心,却很喜欢盖家送来的灵酒,想着盖天宝连地牢大门都没靠近,也不算什么大事,一口答应了。 长宁听了嘴角直抽,这人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蠢,“大师兄没关他,是他自己要留下的,不过他怎么知道三姐没死?” “许是在你三姐身上留了法器?”何宛然说,“他还蛮痴情的,你三姐要不改嫁他得了。”也省得鹤儿老为她忧心。 “我还是先问过我三姐了再说。”长宁看不上盖天宝,这人疯疯癫癫的,三娘真跟他在一起,那就不是嫁人是养儿子。 “我三师姐说盖家气运颇好,有黑蛟腾飞之相,若有机缘未必不能化蛟为龙,盖天宝为盖嘉运独子,想来也不会差,比秦家好多了。”何宛然说。 “化蛟为龙?你是说要中土要改天换地了?”长宁吃惊的问。 “国势最琢磨不透,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今皇朝气运的确在慢慢衰弱,但自古化蛟成龙的到底是少数。”何宛然说。 长宁明白何宛然的意思,盖家只能算皇位争夺者,不是必胜者,她不以为然道:“我三姐气运也不比盖家差,她周身云气赤红如火,圆如车盖,还有鸾鸟腾飞,何必靠盖家?” 何宛然闻言呛了一口酒,回头诡异的望着长宁,“你确定你三姐是红云鸾鸟气运?” “我骗你做甚?”有天眼的人一看就出来了。 “红云鸾鸟给黑蛟腾飞是同等的气运,若为男子必是一方霸主,若为女子便是后命。”何宛然说,“你要是真想你三姐有个安静日子,就别让她回中土了。”她心中暗忖,难怪秦家娶了沈三娘,一下从一方权臣变成问鼎九洲的霸主,原来是有沈三娘气运辅助。 “皇后不是凤命吗?”长宁错愕的问,她能看见人气运,但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对气运的了解远不及那些专门推算气运的修士。她始终认为命运是最难琢磨的,一念之差就能导致天差地别的后果,对师门长辈的推算也是将信将疑,古今不知道有多少悲剧都是毁在自以为是上,所谓看相、推算只能当辅助,真正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