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普通的赌法,我都玩腻了。”他摊手满脸无聊,“所以我想玩不一样的。” 他拍拍手,立刻有十几个鬼奴搬出个被黑布笼罩的笼子,众鬼好奇看过去,“这是什么?” “你见过这种赌法吗?” “没有,看着很新奇,不知里头是什么?” 沈阮仔细听了会,忽然凝神道:“是邙。” 裴遇顿了顿:“何为邙?” 沈阮:“天地初生的时候,万物都能开灵智,花草有灵,鱼鸟有灵,连兵器也是有灵的。” “邙也是灵的一种,但是,是妖魔的死灵,没有任何思想,是只有满身戾气和只知道战斗的死灵。” 恰好这时,红衣坊主开口了:“里面呢,是一只邙,哦可能也许你们不认识什么是邙,那你们干脆把它当猛兽之类的想象好了。” 邙被这样形容,众鬼想了想便觉得也不恐怖嘛,眼底浮现出笑意。 红衣坊主跟着笑了,语气温柔,道:“赌法呢,就是我每次往笼中放入十只鬼,邙会开始狩猎,一炷香后猜单双。赢了的鬼可以拿到整座赌坊和这个匣子哦。” “这也太简单了吧?” “输了只要去送信,我赌了!” “我也赌我也赌...” “还有我!” 众鬼踊跃报名,红衣坊主勾了勾嘴角:“哎,还没说完,这些鬼呢必须由赌徒从亲族里选,如果凑不齐十个那么就不能开赌,而且我只接受与一只鬼赌哦。” 亲族,也就是自己的亲人。 方才还热情高涨的众鬼顿时被泼了盆冷水。 自己的亲人拿去赌,且无论输赢一定会有魂飞魄散的。 但若是赢了,则滔天富贵永世享受不尽。 鬼市禁斗殴,但是不禁赌啊。 沈阮发现大部分鬼直接放弃,小部分鬼竟是开始挣扎起来。 “这个赌法,太恶毒了。” 邙这种凶灵,根本不是这些鬼能抵挡的,只要进入笼子,就是必死的结局。 全都死光了,自然也就没有单双,没有赢家。 大堂内,无数窃窃私语在鬼怪中流淌,但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 有一衣着破烂的鬼咬牙切齿犹豫半响,最终一锤手,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它话没说完,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绊,正面朝下狠狠摔了一跤,摔得头昏脑涨,差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好半晌才缓过来,恶声恶气的看向四周。 “哪个王八蛋绊我。” 众鬼嘻嘻哈哈笑它一阵,纷纷摇头道:“不知道。” “不是我。” “也不是我。” ... 老赌鬼往嘴里扔了片茶叶慢慢的嚼,很是无赖的举手站出来,“是我。” 破烂衣服鬼上前一把揪住它,“你这老家伙!我与你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你却来害我摔一跤!” 老赌鬼被它提着,面上丝毫不见慌乱,很是淡定,“你说的对,我与你无冤无仇,却害你摔一跤,真不是东西。” 它自己骂自己,倒是让破烂衣服鬼呆了呆,周围的鬼道:“哈哈哈这老赌鬼该不是终于疯了吧?之前就觉得它整天神神叨叨的迟早会疯,啧。” 破烂衣服鬼听了这话,以为自己遇上了疯子,暗骂一声晦气松了手。 “坊主,我——哎哟。”衣服破烂鬼一句话没说完,又被人从后面敲了脑壳,力道还不轻,痛的龇牙咧嘴的,眼里迅速包了一包泪。 “王八蛋,那个狗丨娘养的...”它回头,一眼看到站着自己身后狗皮膏药似的老赌鬼,正笑眯眯的看着它。 “哈哈哈,兄弟,它这是赖上你了吧?”有好事的鬼忍不住嘲讽。 衣服破烂鬼气的不行,上前正欲一脚踹翻这个老不死的,结果老赌鬼闪身避开,居然没踹着?! 老赌鬼道:“唉,我来问问你,你要与坊主赌,那你的亲人是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衣服破烂鬼涨红了脸愣愣看着它,喉咙挤出几个‘我,我我’,彷佛被掐着脖子的鸡似的说不出完整一句话。 有鬼凑上前跟着笑:“是啊,你亲人又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拿它们来喂猛兽,这可是魂飞魄散呀。” 活人惜命,鬼又何尝不惜命? “平时玩玩也就算了嘛,还拿亲人做赌,真是罪孽哦。” “要我说这就是个孬种,有本事你学刚才那个大汉啊,赌自己呗,你自己进笼子里去,哈哈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