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色侍在酒侍的脸上刺了流放的标记,周云见的额角处也刺了一块不甚明显的刺青。但这块刺青却恰到好处的给他增添了几分妖冶之色,即便穿着布衣,竟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武帝就这么看着他,忽然有点儿不想让他去了。虽然这是在那随侍的巧手变妆下才变得这样惑人的,但也从侧面说明了,见见的底子真好。 周云见起身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一边臭美一边给自己脸上抹了点灰,说道:“就咱这张脸,是不是默认花魁?分分钟竞价十万两银子!是不是能创下北疆妓馆戏院记录了?” 众侍:…… 武帝:…… 随行人员:…… 周云见回过头,见众人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呆会儿你们帮我找个拖车,我得推着‘我爹’去卖身葬父。那个……四郎,你就扮成一个西域富商。富商有钱,财大气粗,到时候别忘了把价格给我炒高一点。放心,这钱还能收回来的。” 武帝:…… 他有点后悔,怎么就被他三两句话说服了呢?但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便任由色侍给他上了妆,换上衣服从里间出来后,周云见的眼睛都直了。一句话没忍住便脱口而出:“哇!霸道总裁!” 这身装扮,这气质,再配上这容貌,活脱脱一个古代版的霸道总裁!色侍在妆容的处理上很有技巧,让人感觉这人一看就不好惹,虽是商人,却是一身绝技的商人。或许黑白两道通吃,让人能不靠近就不靠近。这样的人买下周云见的初夜,应该不会被怀疑。 眼看着日近正午,周云见便不再耽误,往自己头顶上罩了个麻布罩帽,便拉着拖车去了位于秋江书院的闹市区。他手里拿了个草标,用破旧的木板写下几个大字:卖身葬父。 在古代,百姓多数都是穷苦的。卖身葬父的有之,但男子卖身葬父的,那就不多见了。于是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涌出一堆的人前来指指点点。 “大男人卖身葬父,不论到哪里做几个月工就好了。” “这还是个孩子,还做不得工吧?” “看着至少十六七了吧?咋还做不得工了?” “也许是官宦人家的孩子,没做过工吧?” …… 周云见摘了罩帽,露出额头上的刺青,周围又传来一阵了然的抽气声。 “难怪,原来是流放的犯人,看来确实是有难处了。” “这都是官家的孩子,流放后遇到这种事,确实不好办。” “谁家需要杂役的?不如买了去吧?” “长成这样,柔柔弱弱的,怎么做活儿?” “别说,这伢子长得……比个丫头还俊俏。” “哟,这可不好说了,好户人家可不敢买。” “哎,快看,秋江书院的方妈妈来了!” “这要是入了秋江书院,还能有好儿啊?” “不入秋江书院你买啊!你家娘子不打死你!” 周围传来一阵阵哄笑,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扭着丰硕的屁股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把团扇,一脸急切的朝周云见看了过去,嘴里止不住的开始发出声音:“哎哟哟哟哟啧啧啧啧,瞧瞧这鼻子这眼儿,这身段儿这模样儿!哪儿来的哥儿啊?” 周云见眼圈儿微红,带着些许哭腔说道:“晏京东街,我爹曾在户部任职,因犯了事被流放北疆。” 果然如此,方妈妈又围着周云见转了一圈儿,连声感叹:“真不愧是京城来的,啧啧啧,瞧这水米养人的哟!妈妈我听说京里下放了不少官员,前些日子也有不少被流放到北疆的,这还没流放完呢?” 方妈妈说的,应该是那段时间武帝推行新政。将那些行为不端的官员,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流放的地点无非南疆北疆,而北疆念慈镇便是其中一个地点。 周云见答道:“父亲有些案子尚未查明,便耽搁了些日子。虽罪有应得,但身为人子,纵不忍心他老人家暴尸荒野。望妈妈可怜可怜,洒扫跑堂,子兰都能做得。哪怕是登台唱戏,子兰也不顾惜了。我是个粗糙的男子,吃些苦头没什么,望成全子兰这几分孝心。” 方妈妈眉开眼笑,越看越觉得满意,立即道:“你跟着妈妈我走吧!保你好吃好穿好前程,给你爹买一副上好的棺木。你在这卖身契上签字画押,我立马儿给你十两银子,让你先把你爹安葬了。” 周云见一听,立即一个头磕了下去:“谢谢妈妈!子兰有生之年,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方妈妈朗声笑了起来:“哎哟哟我的乖儿子,你快别这么说。妈妈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