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恭谨也尽数抛却,即使口中不断粗喘,也试图吐出词句来。 “花……花君……呼……” “什么?”云素练眉头一动,将气势放松了些:“说吧。” “花君……不是怯懦的人。”温折面孔上因过于用力而涌上的红色还没褪去,气也没有喘匀,就坚持纠正道:“我是懦夫,但花君不是!” 云素练突然笑了。 那笑意清浅如吹皱的一池春水,转瞬即逝,只是隐隐在脸上现出了一个笑纹。然而却难得的让人惊心动魄:“能在我剑意下拔剑,你也不能算懦夫了。” “但还是软弱!”下一瞬,云素练就严肃了眉眼:“拔剑就是为了相向,你的剑尖指着哪里?” 温折的剑尖,是自拔剑后就指向地上的。 “我说过,剑是伤人,你连剑也举不起,哪里有伤人的胆量。” “我有!”温折咬牙道:“但剑君是花君好友,我向来对剑君推崇至极,平白无故,为何要举剑对着剑君您?” “好。”云素练平淡道:“我给你理由。” 她素袖一扬,一头凶神恶煞,六目三口的妖兽就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要你有伤我的胆子是为难你了。既然你说自己有这个气魄,那就杀了这头畜生。” 托花君教导的福,那妖兽一落地温折就辨认出了它的种类:食地蜥,性情凶悍毒辣,食肉,本性又颇爱血腥,往往在捕食过程中将猎物撕成碎块。 那头的妖兽不知被剑君困了多久,早饿急了。顺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它并不转身看云素练一眼,只是一味的拼命扑向身上汗水还未干透、肌肉仍在微微颤抖的温折。 温折仓促抬剑迎上食地蜥锋利的爪子。食地蜥竖起上身借重力拍下,这一爪居高临下,本来就占据了地利之便,温折迎敌又有些匆忙潦草,两下相交,温折的长剑差点脱手。 一击不中,食地蜥重新趴回地上,掩好自己最柔软的肚皮。它皮肤颜色本来就肮脏污秽,一张开嘴又满是腥臭之气,实在令人厌恶之至。 温折借着食地蜥一掌的力道折身翻滚两下,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然而就食地蜥那庞大的形体来说,这点距离可算是杯水车薪了。 面前隐隐扑来食地蜥身上难闻的气味,温折眉头也不变一下,心念电转,大致思考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这种时候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供人细细推敲思索,因此只要有半点可能,总要先试在说。 温折握紧剑柄,那些花君授他的剑招已经被他练的滚瓜烂熟,此时此刻云素练的剑意还未散,他恰好借来模仿几分。 剑君的确找了一个引导剑道的好对象。对待食地蜥这种凶残暴戾的生物,往往不是叫人惧怕,就是令人厌恶。而这种厌恶,真是能激起一种拔剑相对的冲动。 明泓秋水锋芒一闪,下一刻温折就猛然跃起,剑尖直逼食地蜥双目。一招“男儿何不带吴钩”让剑光恰如一轮满月,而仿自剑君的气势更是冷酷而傲然。食地蜥果然不敢硬抗,一边举起双爪连连拍击,一边横扫尾巴来抽温折的下盘。 温折余光一扫,脚下在食地蜥尾尖一踩借力,手中的剑柄灵活的换了个方向,手臂上满灌妖力,灵气也注满剑锋,剑刃自上而下带起破空的风声,深深刺入了食地蜥的后背。 鲜血自伤口飞溅,温折也顺势落到食地蜥背上。那股恶臭因此而更加明显。食地蜥受伤后便仿佛发了狂,击地、翻滚,猛甩,非要将温折从它身上滚下去不可。 温折在食地蜥动作前就飞快的抽出长剑,逆着它打滚的力道翻过身来,落地之处正对仰面朝天的食地蜥的肚皮。说时迟那时快,剑光一闪,这场只有五六弹指的战斗已经落下帷幕。 作为胜者的温折被浓腥的鲜血喷溅了一头一脸,这味道混合上食地蜥原本的恶臭可绝不好闻。温折抿唇屏息,虽然有点初次斩杀妖兽的兴奋之意,但更多的想法却是好臭和糟透了。 第33章 又胜 似乎也见不过温折如此狼狈,寒梅花君隔空对着一指,就有大股还带着冰碴的水流自天而降,把温折冲涮的彻底。 炎炎夏日,温折在这冰冷的水流中重重打了个寒颤,却欣慰的发觉自己身上的污血秽物都被冲洗干净了。 虽然所做的行为难得的体贴,可云素练对温折的评价依然没有半分容情。她轻描淡写的扫了地上横尸的食地蜥一眼,冷冰冰道:“你对它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温折:“……” 温折一时震惊不能语,脑子里迅速的把自己刚刚所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