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及。” 林二富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不是什么都不懂。” 林杏花的脸色柔和了些,她怕林二富还没放心上,又不免多唠叨几句道:“二富啊,你回头再好好想想,你就三郎一个儿子,要是他还要靠你养活,等你老了,谁来给你养老呢?说句不中听的,若是以后你儿子真不管你,那你就只能靠两个女儿了,可你跟她们关系一般,平时对她们也是不闻不问的,到那时她们会不会管你们,还真不好说。甚至燕儿还可能会闯出什么祸来,把你也给连累了。” “你们总说养儿防老,可是你们夫妻把三个孩子都养废了,拿什么防?” 林二富如遭棒喝,之前是他懒得动脑子,现在听林杏花这么一分析,他越往深处想就越心生不安,忍不住担忧起来自己老了会不会沦落至街头讨饭。 “所以,长点心吧,二富。”林杏花丢下这么一句,随后便扭头回院子了。 总该留点时间给林二富,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事。 林杏花回院子没多久,院门外突然热闹起来,原是迎亲的花轿快要临门了,徐平安在院外点燃爆竹迎轿,旋即跳进院内,和一众人关上大门——即是“拦轿门”。 众人又闹了好一会儿,直到红包到位,这才给新郎官开了门。 这时徐家这方便有人一手持燃烧的蜡烛,另一只手持着镜子,跑到花轿前往里头照了两下,俗称“搜轿”。 热热闹闹中,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开面酒酒席终于开始。 好菜一碟一碟地送上桌,林杏花和大妞姐妹仨早就饿了,再加上菜色不错,她们拿起筷子便自顾吃起来。 大妞姐妹仨能安静地从头吃到尾,林杏花却不行,因为她们这桌坐了一对辈分高的老头子和老太太,眼见身旁其他人一个个站起身,举着酒杯向这两个辈分高的敬酒,且对面的老头子老太太和桌上其他人还会时不时扫林杏花两眼。 最后林杏花被看得没办法,虽然对这对老夫妇并不认识,不过她还是起来敬了他们酒,老夫妇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来。 林杏花不过浅酌两口,起初并没放在心上,她放下酒杯,执筷夹花生米吃,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头越来越晕乎,视线也逐渐模糊,最终默默地醉趴在桌上。 林杏花再醒过来已经是半夜,窗外黑乎乎的,林杏花脑子还是没太清醒,模糊想着后头的“催妆”、“哭上轿”、“倒火熜灰”等等都没看到,好可惜。 不过一小会儿,她便又睡着了。 林杏花这一觉睡得舒爽,早上第一个起床,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她起来后就喂好鸡鸭,担水洗衣,烧饭扫地。 可能昨天玩得太疯,大妞姐妹仨今天起得都有点晚,个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洗漱。 林杏花将鸡圈鸭圈打理干净,回身朝大妞姐妹仨道:“快去洗漱,粥都煮好了。” 早上每人一碗熬得粘稠的白粥,和一个水煮鸡蛋,再加上一碟辣椒炒咸菜,母女四个都吃得很饱。 饭桌上,林杏花跟大妞姐妹仨打听自己醉酒后的事情,原来后来是林大富把她送回来的。不过林杏花沾酒就醉的事情,其他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大妞姐妹仨都忍不住笑话了林杏花一番。 林家从今天开始收小麦,收小麦的时间至关重要,成熟必须尽快收割,否则遇上雨水天气就糟糕了。 林杏花知道林铁贵每年这时候都会很急,所以吃完饭便拿着镰刀,和大妞二妞去林家地里帮忙收麦子,三妞帮不上什么忙就留在家里了。 到了林家田埂上,林杏花让大妞二妞带上草帽,三人下去加入收麦子的大军。 割好的小麦用稻草绳捆住,林大富夫妻俩便挑着捆好的小麦送到大路上,因为林杏花家的骡子就拴在那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