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当街给郝澄擦个汗,他作女子打扮的时候,还和那些好“姐妹”做过在这些人眼中更出格的事情。 当然搂搂抱抱,勾肩搭背之类的不可能。但他作为未出阁的男子,独自一人和那些年轻女君们出去游玩,便已经在那些老学究的眼里打上了伤风败俗的标签。 可那又怎么样,当着他的面,那些老女人还不是一样不敢说她。 郝澄叹了口气:“我也没说不行,只是觉得这样不好罢了,你若是乐意,我也不拦你。” 她暗暗腹诽:他又不是她夫郎,当街给她擦什么汗啊! 乔榆收起那条帕子,神色有些不虞。他纡尊降贵的给她擦汗,这人还委屈上了。 书生就是书生,先前还以为是个懂变通的,骨子里还是迂腐。 郝澄倒没有想那么多,但乔榆向来任性。 在她看来,这种富家公子就是闲得蛋疼,总爱让人配合他做这做那。 乔榆只是给她擦个汗罢了,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确实不该为此大惊小怪的。 乔榆是在那日她去了明江阁之后出现的,那日郝澄照顾江孟真,结果受到对方疑似告白的冲击便想着要避开他一些时日。 原本进材料的事情,都已经交由给王阳去办,为了避开江孟真,她次日一大早便起来去集市。 结果大清早的一出门,就瞧见门口多了乔木,对方身边一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青葱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郝澄出来时,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城主公子乔榆。 少年今日未穿女装,作的是明州城时下年轻公子之间,最流行的打扮。 他似乎喜欢红色,今日的衣袍又是张扬夺目的大红色。艳色的衣袍如同一团火,衬得他白瓷一般的肌肤胜雪。 他的五官十分明丽出色,本人显然对容貌也相当自信,妆容很淡,几乎瞧不见涂抹脂粉的痕迹。 这个世界的男人似乎对头发都颇为爱护,对方一头青丝也是保管的极佳,他年纪比她小,可长发已然及腰,头发顺滑黑亮,如上好的松烟墨。 为了和简单的妆容相衬,他的头发也仅仅只是用白玉冠束缚,除此之外,只添了根青玉簪子,腰间则系着一枚同色的玉佩,大方却不过于素雅,华贵而不显艳俗。 见郝澄看过来,他盈盈一笑。站在他身边的乔木还打着哈欠,被弟弟不动声色地一掐,立马精神抖擞:“来来来,郝澄,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弟弟乔榆,你们先前见过的……” 平日里一提乔榆,乔木夸赞的话那是滔滔不绝,丰功伟绩也只挑好的说,就差没把她宝贝弟弟夸成天上的仙子,普度众生的慈悲菩萨。 偶尔说多了,她也会夸漏嘴,所以郝澄虽然只和乔榆见过一面,对他还是早有几分了解。 她朝着对方微微颔首,后者用宽大的水袖遮掩了“爪子”,又捏了一把自家姐姐腰间软肉,让乔木乖乖闭了嘴,这才对着郝澄点点头:“我是乔榆。” 说话的时候,他的下巴微微扬着,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乔木见状道:“我弟弟对你那摊子很有兴趣,咱们将来合伙开的铺子,他也估摸着投一笔,这几日你带他到集市看看,也让他多学习学习。” 郝澄皱起眉来:“乔姐……”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乔木便轻轻推了一把乔榆,让他顺势在郝澄跟前站定:“就这么说定了,我宝贝弟弟就这么交给你了,你是我的好姐妹,可不准欺负他。” 乔木都这么说了,郝澄自然也没法子拒绝。 两个人走了一段,郝澄为了不冷场,也便主动找起话题。既然乔木说乔榆想了解铺子的事,她和对方第一句便是谈铺子:“我和乔姐先前谈的是想开一家酒楼,地段已经定下来了,是在城东和城西的交界处,原来那家酒楼经营的不是很好,也亏得有乔姐帮助……” 因为是计划了好些天的事情,郝澄便是花上半个时辰也说不完。但她只说了几句,乔榆便听得不耐烦,甚是财大气粗地开口道:“我对这个没兴趣,要是能够挣钱,到时候我投钱便是。” 作为家里最受宠爱的幺子,他算起来比两个姐姐还富裕些,爹娘常常给零花不说,名下还有好几间挣钱的铺子。 每个月至少百余两银子的进项,城主妻夫两个还生怕儿子不够钱用,平日里给钱更是大方。 虽然他平日里游玩花销也大,但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小金库也足够他这么财大气粗的挥霍了。 乔榆态度如此敷衍,哪里像是对铺子有兴趣。 郝澄的话接不下去,只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万恶的有钱人,便就此沉默下来。 接下来,她对乔榆的话算有问必答,但绝不主动地和他再说些什么,免得又被人嫌弃聒噪。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