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你靠自己的双手和一身力气挣了五十二两,真是辛苦你了。咱家不缺钱,以后你别那么拼命,能歇就歇着。” 仲勤摇头道:“我真不觉得累,你可别因这点小事为我操心受累。我寻思着这总共也有一百多两银子了,要不……咱拿出三四十两银子盖个阔气的大院子,最好来个两进的,院子要大些,也像县里一些大户人家弄些大花坛子,挖个养小鱼的水池子,再摆两个石狮子在门前,如何?” 金恬仔细琢磨起来,院子迟早是要建的,待孩子生出来一家子挤在一间满满当当的小屋子里确实不舒坦,何况屋里还有灶,烟熏火燎的。即便拿出三四十两盖院子,也还剩六七十两银子呢,以后生意要真不好了想置办田地有这些银子也能置办个十几田。 她瞧着仲勤那期盼的眼神,点着头道:“好,盖大院子!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忙着田地里的活,想盖大院子得找不少泥匠和帮工,怕是凑不齐人,拖拖拉拉地干也烦。再说了,盖院子得有人时刻盯着,还得去买石料和砖瓦,得准备木料,要买的物料很多,我挺着肚子帮不了多少忙,你手里的活儿又忙抽不出空,要不还是等我生了娃坐了月子再动工吧。” 其实仲勤是想在金恬生孩子前把院子盖起来,那样金恬坐月子就能住进舒适的屋子里去了。但他也知道盖院子没有大半年是盖不起来的,而他想趁着现在买卖好的时候多干些活,实在抽不出空来。 他摸了摸金恬的头发,叹道:“那就委屈你跟着我在这间破屋子里多挤一些时日了,待你快要生娃了我把咱屋里的杂物和粮食全搬到季秋那屋里去,反正他在县里住上了好屋子,咱这屋里也要透透气了,我瞧着你平时嫌屋里东西杂、味儿大又闷,总是坐在院子里呢。” 金恬可从未说这些,没想到仲勤都瞧在眼里。她依偎在仲勤的怀里,小声道:“好,我九月前后生娃儿,待出了月子就是十月了,那就十月动工盖吧,估摸着来年这个时候咱们就可以迁新居了。到时候让爹娘也搬进来,反正屋子够多,院子够大。” “给大哥也留一间好不好?” “好,你想留几间就几间。” 他们俩在憧憬着来年的好日子,却不知县里出了大事,季秋和杨梅儿这会子正在躲难。一帮揭竿起义军路过青泽县,赵都督身边的探子多,他早闻风声,没跟官府的任何人商量,便带着他训练的水军冲进青泽县城,两方交了战。 因是夜里,县里的老百姓可都在睡大觉,听到一阵杀喊声他们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些起义军无处可逃,便越墙躲进老百姓的家里,谁乱喊乱叫就直接抹脖子,打起仗来那些人可真是不要命的。赵都督发现有一片民居里藏着不少人,便下令放火烧房子。 赵都督传令下去,瞧见被烧得跑出来的起义军直接杀掉,要是老百姓跑出来要擒住,一个都不许当场放掉,因为他担心有起义军伪装成老百姓。事后他可是要一一查明后才会放人的,宁可错烧老百姓也绝不能放过一个起义军。 季秋和杨梅儿见房屋着了火,开始还打水灭火,可是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只好保命先跑出屋子。没想到街上的人乱跑,他们眼睁睁地瞧见地上躺着死人,还见许多老百姓跑着跑着就被人擒住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擒住了就会坐牢或是被杀,便从家附近的巷子从后面跑了。后面的火势更大,他们穿过火海,跳到一处臭水沟里躲着。 杨梅儿蹲在水沟边的破土墙下,嘤嘤哭道:“季秋,咱铺子里的东西怕是全烧没了,昨儿个我新进了二两银子的货啊。门脸没了,屋子也没了,全都烧光了,连花轿怕是也烧焦了。不知埋下地下的罐子会不会烧着,那里还存着咱俩好不容易攒下的八两银子哩。” 季秋心慌慌的,“臭娘们,你别哭了,要是把人招来了咱们命都保不住,还管那些身外之物作甚?” 杨梅儿也知道不能大声哭,可她止不住嘤嘤地啜泣。季秋恼了,甩了她一巴掌,杨梅儿怔愣愣的,正要破口大骂,便听见脚步声。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和季秋两人大半个身子都扎进了臭水沟,只露出个头,还被水草掩着。幸好夜里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