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只得急声提醒云纵,要他切莫放了秦扣枕。 云纵表面上笑语自然,其实内心也没有多大把握。这秦扣枕传说中武功高不可测,自己能不能拿下他,还是未知之数。他本是红尘世外人,向来不欲扯上江湖恩怨,朝廷是非。只是他与贺兰凌自幼相交,感情甚笃,若不是这次贺兰凌吃亏狠了,他也不会淌这趟浑水。 秦扣枕见云纵眼神中渐渐泛起了寒意,心道不妙。他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云纵,以他的高傲自负,天下还没有人被他放在眼底。他担心的是自己在贺兰凌身上下的药,已经快过药效了。若是被云纵缠住,拖延得一段时间,贺兰凌恢复了功力,两人联手,只怕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了。 思及此处,秦扣枕立即出声道:“且慢!云上君,你可知王爷身上中的是什麽毒?” 云纵一愣,转头瞧了瞧贺兰凌,面上现出踌躇之色。贺兰凌厉声道:“不管我身上中的是什麽毒,解药必定就在他身上!云纵,擒住他!” 秦扣枕冷冷一笑:“王爷这话倒是可笑,我既对你下毒,怎会把解药带在身上?难道还预备著随时替你解毒麽?” 贺兰凌也冷笑回道:“就算解药不在你身上,只要你人在我手里,还怕你的属下不乖乖把解药送来?” 秦扣枕凤眼一挑,摇头叹息:“王爷,你聪明一世,怎麽忽然糊涂了呢?我对你下的毒,名为七日追魂散。你算算看,从你病倒到今日,可不是正好七日了麽?此毒顾名思义,时辰一到,若没有解药,必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如今还有三个时辰,你若是信我,便让我回教中取解药,来回还赶得及。你若是不信我,别说云上君未必制得住我,他便是真制住了我,我不肯传令著人取解药,你又奈我何?你知道我的性子,最受不得人逼迫。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人送解药给你。” 贺兰凌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却被云纵截断:“如此,我便随秦教主一同去取解药吧。” 秦扣枕方才那番话,听得云纵胆战心惊。他确实是没有把握定能擒住秦扣枕,若是耽误了时辰,害得贺兰凌毒发身亡,如何是好?这次放过了秦扣枕,下次再寻机会擒他便是。云纵此次前来相助贺兰凌,目的只为护他安全。其实能不能拿住秦扣枕,於他而言却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放秦扣枕回去取解药,只怕他去了就不回来了,因此定要跟著一同前去,才能放下心来。 秦扣枕听到他这句话,心下暗喜,知道云纵是有意放他一条生路了。当下慨然道:“我秦扣枕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云上君且请放心,只要此刻随我前去教内,我愿发下毒誓,若任得王爷毒发身亡,秦某愿受五雷轰顶之劫!” 云纵见他立下毒誓,便不再多疑。对贺兰凌颔首道:“我随秦教主去取解药,你少安毋躁,等我回来。” 贺兰凌急道:“秦扣枕向来狡猾,如何能信他?” 云纵叹息道:“事到如今,除了信他,还能如何?况且秦教主何等身份,一诺既出,必不会食言。” 贺兰凌面色青白不定,转念想道,那瞑华圣教的圣物秦扣枕还未得手,想来也不敢真让自己毒发身亡。此人性子倨傲,若是被擒,只怕真是宁死不会屈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莫若让云纵随他去取了解药,秦扣枕必不敢再跟他一起回来。想到此处,终於面色缓和下来,点头道:“既如此,云纵,那就有劳你了──万事小心。” 云纵随著秦扣枕出了贺兰王府,无暇多言,只顾一路疾行。瞑华圣教离贺兰王府路途不近,走大路怕耽搁时辰,因此两人便拣了密林小道匆匆前行。秦扣枕奔了数里後,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往前倾去。他身後的云纵一惊,条件反射的接住了他,见他忽然之间面色苍白如鬼,吓一大跳,急声道:“秦教主,你怎麽了?” 秦扣枕满面痛苦之色,呼吸急促,半晌,挣扎著道:“云上君……请,请将我扶至路边,待我稍息片刻。” 云纵疑他有诈,扣住他命脉,惊觉他脉象诡异之极,仿佛体内真气散乱,却又汹涌著似乎随时要冲出体外。这一惊非同小可,云纵颤声道:“秦教主……难道你也中毒了?” 秦扣枕闭著眼,面上苍白之色褪去後,便是一阵潮红袭上。云纵察觉他的脉象愈发紊乱,不由慌了,连声唤道:“秦教主……秦教主!”半晌,秦扣枕微微睁开了眼睛,苦笑道:“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中了毒。” 云纵闻言不由大惊失色:“你怎会中毒!难道……” 秦扣枕微微点头道:“就是你猜想中那人了。云上君,我既然能在贺兰凌身上下毒,他自然也能在我身上下毒。若我料得不错,这毒是早已在我身上了──怕是已有一、两个月了吧。” 云纵疑惑道:“你那时的身份还是谢如玉,贺兰凌如何会向你下毒?” 秦扣枕闻言,嗤笑一声道:“你道贺兰凌是真的看上谢如玉了?他从一开始便怀疑了我的身份,表面上要娶我进府,也只是想制住我,好探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