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了他,“行啦,这些话你不说额娘也知道。其实蓁蓁这孩子心性坚毅着呢,荣嫔在她那可没讨着半点好,被怼了回去,憋着气走的。皇上放心就好。” “儿臣是担心她的身子,之前这么一阵折腾完,她怀着孕反而瘦了。”皇帝叹了口气,神色甚是忧愁。“□□高皇帝有十六个儿子,太宗文皇帝也有十子活到成年,朕登基十七年了,皇子夭折甚多,如今膝下只有太子,保清、万黼和保永。万黼又是个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怕是……” 皇太后听着眼圈也慢慢红了,宫里难养孩子她岂能不知,这是从先帝开始她就眼瞧着过来的。如今除了太子,保清和保永都被送出宫在内务府大臣府中养育,万黼虽在宫中,但是……她没机会有孩子,皇帝和皇帝的孩子们她都是真心来疼的,所以这些事皇太后想想心就疼。 “我知道了,宫里有我在,皇上就放心吧。”皇太后瞧得出皇帝心里是十分看中后院那个孩子的便说:“临行之前皇上再去看看她吧。” 皇帝这会儿倒不急了,反而问皇太后再要了杯茶。 皇太后心思转了转,把茶递给他,说:“哎,早上我瞧荣嫔闹过以后,她看着就不大舒服。” “那儿臣这就去瞧瞧。”皇帝茶都没碰到嘴唇就起身给皇太后跪安,接着就风风火火地往后院去了。 蓁蓁同秋华、哈日伊罕都在屋里,蓁蓁在绣着小肚兜,秋华和哈日给她打着下手。 皇帝走到窗边瞧她,她是瘦了些,但精神很好,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浑身的神态气质都不大一样了。从前的青涩懵懂褪却,渐渐有了小女人的娇态。皇帝瞧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一弯。 顾问行小声问:“皇上怎么不进去啊?” 皇帝扭头剜了他一眼,顾问行立刻是往后退了三步。他退得急,不知道是踩着了什么闹出了点动静。屋里人都听见了。 哈日说:“小姐姐,外头什么东西在响?” 蓁蓁正绣着花,她临盆日子进了,手指有些肿不甚灵活,这会儿绣得正不顺呢,头偏了一下似乎是看见了一抹黄,她扁嘴说:“是慈宁宫花园里的那只大黄猫吧,估计又来咱们这溜达了。别理它。“ 皇帝剑眉扭成了个八字,大黄猫?朕是大黄猫? 皇帝正要前去正名,却看见蓁蓁分明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 她明明看见了!!皇帝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但心中也漫出一丝欣慰:到底是好些了,这嘴上不饶人的毛病都回来了。 他身后的顾问行抱着肚子想笑又不能笑,眼泪汪汪可怜极了。皇帝瞪了他一眼,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屋里人抓个正着,皇帝指着自己质问顾问行:“朕像那只又馋嘴,又懒,又胖,眼神还瞧不起人的大黄猫么?” 那猫皇帝也识得,小时候还被它堵过要吃的,如今也是有岁数的老猫了,宫里人都觉得它快成精了都让着它。 顾问行抖擞了精神,压着嗓子憋着笑说:“嗯,奴才觉得姑姑也没说错,您看啊,您同它都是一身黄是吧,它是毛,您是龙袍。再有吧,那猫脑门上有个王字,主子爷您不是皇上嘛。像,真的像。” 作为从小和皇帝一起长大的哈哈珠子,顾问行深谙自己此刻说点大不敬的话根本不会被皇帝记恨,所以壮着胆子就打趣起来。 皇帝转身,抬手就在顾问行脑门上磕了三个毛栗子。顾问行委屈地抱着脑门说:“皇上冤枉,这……这像大猫不是奴才说的,是姑姑说的啊。” 没想到屋里此时传出蓁蓁的声音:“这大黄猫入秋了就去小厨房偷鱼,上回被苏嬷嬷揍了一顿,现在见天到咱们这儿来偷看,要进来就进来,又不是不给他地方坐。” 顾问行实在没忍住,捂着嘴就开始笑,心里给姑姑竖了无数个大拇指,这说得是猫,也是皇帝,那个跑院里偷看无数回的不是皇帝还是谁。 顾问行笑得让皇帝拔腿就跑,他还追在后头边赶边问:“皇上,不去瞧瞧吗?这姑姑生产前,您可都见不着了。” 皇帝站住脚瞪了他一眼。“什么姑姑,往后不准这么喊了,去敬事房和内务府传旨,晋她为常在。,其他的生下皇子再添置,宁寿宫也不方便。” “您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皇子了?”顾问行一说出口就看见皇帝要掐死他的眼神,笑得眯起了眼睛,立马改口:“哎哎哎!奴才立马去办。” ······ “啊……!” “用力!再往肚子那用力啊!” 东屋那人来人往,不时传来女人声嘶力竭地喊叫。西屋里太后坐了上座,佟佳氏坐在下手处,两人各想心事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啊!” 在女人长长的一声惨叫后,东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太后睁开眼,不多一会儿整个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