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伸手托了她一下,“你也是不容易了,这么多的事如今样样都是你在管,唉,这碧霜的性子终究是比霁云轻浮些,你既知道了她这性子,往后多多管教她就是了。” 秋华道:“主子说的是。” 蓁蓁捡着梳妆台上零散的首饰随口问:“说来我怎么不大记得这个苏常在了?” 秋华道:“她是同宜主子姊妹一届选进来的,如今住在钟粹宫那,荣嫔娘娘这个人主子是知道的,她又哪会给这些新人机会。这苏常在呢到底是一轮轮选进来的,难看说不上,就是生得不太打眼,上回阿哥周岁在承乾宫的时候主子见过她,她就跟在荣嫔娘娘身旁。” 蓁蓁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啊,我记得,那日她还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袄子。” 秋华看了蓁蓁一眼,“主子记性还是那么好,奴才可一点都不记得她穿了什么了。” 蓁蓁一个人坐那想了一会儿,突然“噗嗤”笑了一声,秋华奇怪地看着她,问:“主子笑什么哪。” 蓁蓁道:“刚碧霜说苏常在是捡漏,那不就说皇上就是那‘漏’么。” 秋华瞪了她一眼,道:“主子再说下去奴才往后都不知道怎么罚这些小丫头了。” 蓁蓁一听笑得是更欢了,她现在是越发不怕皇帝,平日里还和惠嫔暗戳戳地没少掰扯皇帝的闲话,秋华哪里不知道她那点坏心眼,白了她一眼说:“我可求您了,和惠主子学点好吧。” 蓁蓁打了秋华一下:“这就是惠姐姐最大的好处了。” 秋华说不过她,只能由她去了,但她一拧眉想起了另一茬,“不过……张玉柱也是听到些话了……” 蓁蓁拿发簪的手一顿,瞧着镜子里的秋华问,“怎么了,这苏常在可有什么不妥?” 秋华叹了口气,“宫里传了也有些日子了,说这苏常在虽长得平常,被荣嫔□□了一番后颇有些手段……再有些不堪入耳的龌龊话,奴才都没脸说,主子不听也罢。张玉柱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对这种没什么真凭实据的话是将信将疑。后来有一天他看见小梁子往钟粹宫那边跑的时候手里抱了个包袱,神情鬼鬼祟祟的,张玉柱把人拦了打开包袱一看,里头竟是那……”秋华说到这不自觉地顿了顿。 蓁蓁问:“是什么?” 秋华弯腰俯到蓁蓁耳边,蓁蓁脸一红,骂了一句:“这小梁子胆子太大了,竟把这样的图册带到宫里。” “张玉柱那时也是这样吓唬他的,小梁子被一吓就都招了,说这图册是荣嫔找来的……张玉柱一听立马松手了,钟粹宫的事情咱们不好多说话。” 蓁蓁脸上笑容渐渐褪了,这人若是别的宫里的她倒会觉得秋华说的不过也就是个传言,可她偏偏是钟粹宫的。荣嫔争强好胜又心思活络,她要是想用点不入流的手段做点什么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蓁蓁担忧地说:“这事贵妃那儿知道了吗?” 贵妃如今虽说两脚一只都没沾到坤宁宫的地砖,但是好歹宫务还是由她管,宫里起这样的传闻她如果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 秋华摇了摇头,但劝她:“您小心点就好,皇上其实不算看重苏常在,贵妃那儿是敌是友咱们还没摸清,别去掺和了。” “这个我知道。咱们多留个心眼就是。” ······· 蓁蓁穿戴妥当就去承乾宫请安。她点掐得刚好,到时宫女正端着膳桌出来,贵妃刚用罢点心。她进屋时贵妃正在净手,瞧了她一眼说:“你今儿这头梳得好,往日没见过这样的。” 蓁蓁道:“是我身边这个丫头梳的,大姑姑教了她几日,她学了几天自己又花心思琢磨,如今已经梳得有模有样了。” “哦?”贵妃擦了擦手,冲碧霜道,“走过来我瞧瞧。” 碧霜紧张得满脸通红,跪下道:“奴才……奴才给贵主子请安。” 贵妃问:“这些都是你和大姑姑学的?” 碧霜紧紧抓着膝盖处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