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霁云送了新沏的茶来,吴雅夫人才捡着小心地问:“秋姑姑,您刚才说这鲜菜是皇上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弄的,怎么咱们娘娘宫里也有?” 秋华噗嗤一笑,“咱们娘娘嘴叼是叼不过也甜,太后娘娘素来在宫里最疼的就是咱们娘娘,也是知道咱们娘娘喜欢鲜菜,所以三五不时地就赏给娘一些。宫里啊,除了两宫外只有咱们娘娘有这一口吃。” 太后的宽仁慈爱之名近在京城,远及蒙古人人皆知,有这样一座大靠山在蓁蓁身后,吴雅夫人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她同秋华默默地品了一会儿茶,就把茶杯搁下了。 “不知娘娘明儿是不是一早就回来了?我看我同珍珍还是先歇了吧,这样娘娘明早回来就能去给娘娘请安了。” 吴雅夫人想得是好,也没错。 她是按照皇帝上朝的时辰估算的。皇帝平日天不亮就起来了,蓁蓁可不是也得这会儿起来服侍皇帝更衣么,那皇上去上朝的时候她也就该回来了。 谁料她这一句话逗得秋华是笑了起来。吴雅夫人看着她不禁脸上浮现了些困惑。“这……姑姑,我可是有哪说错了或者不妥?” “没有没有。”秋华笑着连连摆手。“我只是想同夫人说,您不用那么担心,明儿不到日上三竿娘娘是回不来的。” 吴雅夫人听得有些不明白,秋华咳嗽了一下,吴雅夫人瞧着她似语非语的模样一下子是全明白了。一张老脸顿时是羞得通红。 “哎……哎瞧我这糊涂的。” “无事无事。”秋华说,“时候也不早了,夫人和二小姐就早些歇息了吧,等明儿娘娘回宫了,我再派人来请你们。” 蓁蓁一早就知道母亲要进宫来观礼也早就打好了主意要留母亲妹妹住上几天,早就让秋华她们把新被褥都准备好了。 吴雅夫人搂着小女儿躺在崭新的被褥里,瞧着头顶上绣着百子千孙的帐子,一颗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额娘,现下总能放心了吧?”珍珍拉着自家额娘的手问,“担心了那么久,现在姐姐看着还是挺好的。” “是。”吴雅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拍了拍怀中的小女儿,“万望你以后不要有这样和额娘分离的时候。” “女儿总要出嫁的。”珍珍也不怯,“我和姐姐说让她给我寻一门好亲事,以后我能在宫外时常照看你们。” 吴雅夫人拍拍她脑袋,“额娘不要你们照顾,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足够了。” 吴雅夫人担心的大女儿的确一直在昭仁殿没有回来,暮色笼罩下的昭仁殿里,蓁蓁揉着酸疼的腰坐起来瞧了一眼天色,皇帝则还闭着眼惬意地躺在床上养神。今日皇帝在册封大典前起了个大早只为在册封礼前和几个近臣再议一议福建水师的事,忙到现在只用了一顿早膳,所以他其实又困又饿。 蓁蓁的起身让他怀里的暖意瞬间消失,他皱着眉头把人重新拽回来,咕哝了一句:“别动,冷。” “冷您穿衣服不就好了。”蓁蓁窝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蹭着他娇柔得似是要化成水。 “穿了等下还要再脱,麻烦。”皇帝说着手又不安分起来,他四处点火,惹得蓁蓁一阵娇喘。 蓁蓁抓住他的咸猪手娇嗔道:“别闹了,您今儿不是还没用午膳吗?” “朕是饿。”皇帝平日瞧着威风八面、一本正经,可蓁蓁和他亲近几年后渐渐发现这人闹起来和胤禛撒娇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小孩子无赖,“今儿晚膳你喂朕吃。” 蓁蓁轻咬了下皇帝的食指尖,“那不闹了?” 皇帝的手不但没因为被咬缩回去,反而与中指并住在她口中与小舌绕了一圈,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玩了几下,没一会儿床帐内就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蓁蓁还是不好意思地挣了开,“传膳吧,饿呢。”她说着就转身起身,皇帝倒也不拦他,只是手指从嘴角一路沿着曲线滑落,弄得人酥麻微痒。 “讨厌。”蓁蓁瞪了他一眼,弯腰去捡落在床沿的肚兜,手伸得远了她突然觉得背上一刺,“嘶”得倒抽一气。 她声小但皇帝还是听见了,他坐起来扶过她肩问:“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弄疼了?” “没。”蓁蓁穿着衣服摇头,“最近有时候背疼。” 皇帝帮她把衣服都拢过来,还细心得帮她一件件穿,一边唠叨起来:“是谁大冬天熄火炕?是谁大冬天睡觉不盖被子?是谁入秋了跑雨里看红叶?是谁带着儿子去雪里打雪仗?” 蓁蓁老老实实交代:“是臣妾,臣妾喜欢玩嘛。”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