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地问:“僖嫔的人还在么?” 刘氏一听大喜,她正不知道怎么去给僖嫔的人回话呢。“在,还在。” 皇贵妃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袖。“成了,咱们走一趟吧,僖嫔没得赏赐心里委屈,我也是应当去安慰她一下。” 第98章 慈宁宫的小佛堂里,香烟缭绕, 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正在做着早课。跟了她大半辈子的老奴苏麻喇姑轻手轻脚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老人家眼神不好使了可耳朵灵得很, 人一进屋她就发现了。 太皇太后闭着眼说:“皇上来信了?” “哎。” 苏麻喇姑点了一炷香插进香炉里,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蒲团上跪下, 她跟着默念了一会儿经文后道:“皇上在信上说德妃娘娘有喜了。” 太皇太后一听轻轻笑了起来。“我那时就说额森家的丫头看着是好福气能生养的吧。” 苏麻喇姑道:“奴才读着觉得皇上信里颇有几分担忧的味道。”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气定神闲地问:“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苏麻喇姑道:“皇上信里说德主子这胎胎相不稳, 他心里很担心。偏偏他又因为要祭祀祖陵和会见蒙古王公的事得继续往北走。再往北去天寒地冻又路途颠簸, 德主子的身子虚, 他只能把她一个人留在盛京。皇上信上说他实在放心不下,想请奴才过去瞧瞧。” “让你过去?” 太皇太后听到这睁开眼睛转过头瞧着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看着老主子微微点头。 “把信拿给我。” 太皇太后似是不信,苏麻喇姑递了信给她。太皇太后眼神不好,只能把信凑到眼前才勉强能看清。信上写的和苏麻喇姑刚才说的是一样的。太皇太后垂下手眼神一下犀利了起来。 “你看这事到底是皇帝的意思, 还是吴雅家那个丫头的意思?” 苏麻喇姑温和地笑了笑。“依奴才看, 这自然是皇上的意思, 德主子不是这般轻浮的人, 主子您可还记得几年前那个叫龄华的宫女的事?” 太皇太后的眼神软了下来,半晌后她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 你就辛苦些替他跑这一趟吧, 没得让皇上抱怨我是个小气的, 连个人都不肯借给他。” “是。” 两人说完这一桩事太皇太后便又继续念起了经, 苏麻喇姑陪着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一晃眼, 从盛京来这也有四十年了, 谁想到这中间竟再没回去过。” 太皇太后闭上眼冷冰冰地说:“汉地可不比盛京强?也就你还总惦记那苦寒的地方。” 苏麻喇姑默默地瞧了一会儿太皇太后, 似是在斟酌一件什么事,半晌后她才说:“若是可以,奴才想这趟回去顺便去瞧瞧故人。” 太皇太后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一脸怒容地瞪着她。“什么故人?哪有什么故人?咱们的故人不是在科尔沁就是在京,盛京哪里还有什么故人?苏嘛你也是老了糊涂了么?” 太皇太后嫌少同苏麻喇姑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话,苏麻喇姑知道她是生气了,忙哄着说:“是,是奴才老糊涂了,没有什么故人,奴才这会就去照顾德主子,等她安好了奴才就回来。” 太皇太后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等她平复下来再度闭眼却流下一行清泪,“那里没有什么故人,那里只有叛徒,苏麻,只有羞辱我们的叛徒。” …… 皇帝来盛京是为了祭奠□□太宗之陵,行程早已定好,虽说因为蓁蓁有孕的事皇帝多陪了她几日,可如今也是到了时候要起驾永陵了。 皇帝临走时和蓁蓁保证:“不过一个月,一个月朕就回来了。” “一个月?”蓁蓁闻言小小地叹了口气,“要那么久啊。” “听话,好好养身子,听说松花江那儿有白虎,朕若是猎得了,把虎皮剥了给你做毯子。” 蓁蓁还是垂着眼,似是极沮丧的样子,点了点头。 皇帝不一会儿就起驾了,他才转身,蓁蓁就把自己埋在了暖床的层层被褥里。 暖床是怕她着凉特意吩咐烧暖的,被褥上是紧赶慢赶添上的百子多福,床幔是金桂和蝙蝠缠绵,意为福增贵子,可在蓁蓁眼里这些都是虚妄。 今日是三月十一,不过还有八日罢了,她清清楚楚记得皇帝那年说得:朕每年都陪你过生辰。 蓁蓁恼恨地把头上的金钗拔下来扔在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