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的这个弟弟不争气,再三派人去家中问过话。 惠妃见蓁蓁明白,于是接着说:“可另一边,遏必隆嫡妻颖王家的格格死了以后遏必隆又续娶了一房正妻巴雅拉氏,这巴雅拉氏在遏必隆死前排挤了舒舒觉罗氏获夫君专宠不说,还生了个幼子叫阿灵阿。那遏必隆一死这事就麻烦了,满洲传统嫡出幼子守灶,所以论理遏必隆的家产和爵位都应该给嫡出幼子阿灵阿而不是庶长子法喀,可法喀得爵的时候阿灵阿还没出生,且皇上顾念孝昭皇后也不想再折腾。于是这钮祜禄氏就热闹了,尤其是舒舒觉罗氏因为皇后和国公爷的关系得了一品夫人诰命以后,在府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硬是把三继福晋巴雅拉氏给逼得带着儿子躲在后院里悄无声息地过日子。” 明珠夫人也感叹:“舒舒觉罗氏一个人生了遏必隆四个儿子:三子法喀、四子颜珠、五子富保、六子尹德,各个都比阿灵阿年长,她能不仗势欺人,往死里折腾阿灵阿母子吗?” 蓁蓁疑惑地问:“那既然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四福晋怎么如此不给婆婆面子呢?” 惠妃道:“嗨,这还不是因为法喀的缘故么。这舒舒觉罗氏半点不会教孩子,孝昭皇后是嫡妻所养,可法喀出生的时候颖王格格已经百病缠身哪有精力像教孝昭皇后那样用心?所以法喀从小被他额娘娇宠养成了个纨绔,如今虚担着内大臣的职位整日斗鸡走狗。身为长兄气度又小,不懂得提携兄弟,颜珠等几个弟弟们早就是一肚子的不快了。这佟家的闺女各个都要强,四福晋嫁给颜珠以后哪看得上法喀这样的一家之主?再加上舒舒觉罗氏平日又一味地偏袒着法喀这一房,这四福晋心里能服她么。听说平日在国公府私下就闹得厉害,只是没想到今儿在宫里闹开罢了。” 惠妃说完,觉罗氏又添道:“这四福晋佟佳氏也是个有魄力的,如今这一闹满京城怕是都知道她们府上的破事了,我估摸着她这么傍着皇贵妃没准是想仗着有皇贵妃撑腰,可以未来替颜珠争爵位。” 蓁蓁听得是目瞪口呆:“这爵位不是给了法喀了么,还能挣什么?” 惠妃翻了个白眼,“哈,难说,照如今这位国公爷的行事,哪天得罪了皇上被削爵也不是不可能的。法喀要是削爵了自然而然爵位就会落到他的大弟弟颜珠头上。” 觉罗氏夫人叹道:“哎,就是可惜巴雅拉氏夫人生的小儿子阿灵阿了,他同我二儿子揆叙是官学的同学,偶尔也会到我府上来玩,奴才也见过几次,这孩子是求上进、有天资的。可叹他堂堂嫡出幼子却连一点家产都没分着,法喀和舒舒觉罗氏又素来忌讳打压他,半点都不肯提携,到他出仕的时候怕是得从三等侍卫爬起呢。” 这大家族还真是是非多不干净。蓁蓁看妹妹脸色,她也同样是一脸的震惊。蓁蓁如此更觉得她先前的想法没错,还是要请觉罗氏替珍珍寻一门普通的正身人家才好。这大家族实在是是非多,若是珍珍摊上钮祜禄家这一摊浑水还不被这一大家子的人给折腾死了。 说话间,宁寿宫开戏的时辰将近,蓁蓁让张玉柱送妹妹回永和宫歇息,自己和惠妃分别坐轿,明珠夫人落后一步也乘轿跟在后面。 落轿后,明珠夫人去与一些相熟的外命妇应酬,惠妃拉了蓁蓁说了一句:“今儿是别人的好日子,咱们可别打扰了。” 蓁蓁自然点头,两人飞速地在戏楼二楼捡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坐定后一瞧,戏楼上皇太后由皇贵妃陪着坐了正中的位置,其余嫔妃们则散座在侧。 皇贵妃的金黄吉服在初冬午后的艳阳下闪烁着富贵天然的光芒,蓁蓁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与惠妃说:“南府新排的戏,咱们慢慢乐吧。” 今儿是皇太后大寿,演的都是一些喜庆吉利的折子戏,刚演过福禄天长,这会儿台上一群神仙鱼贯上台准备演下一出蟠桃会。观戏楼上这会儿也热闹了起来,不时有人下楼来捧着银钱去后台赏赐戏班子。这事嫔妃一般都是让首领太监去,唯有皇贵妃是派的诰命夫人——也就是她的亲妹妹钮祜禄氏的四福晋佟佳氏。 惠妃在她耳边说:“她是皇贵妃的胞妹,都是佟大人的福晋赫舍里夫人生的。” 蓁蓁心中啧啧感叹:既是索相的外甥女又是佟大人的女儿还是钮祜禄家的四福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