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事么?宫里只有我们两是从盛京来的,阿玛虽说在盛京是个人物可在这京城里这群一等公二等子里又算得了什么?皇上如今的心思又全花在永和宫那儿,这些年若不是我苦心经营,这后宫哪里有我们姐妹立足之地!” 宜妃厉声说完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坐回炕上,原本艳丽的脸此刻是一片惨白,“刚在承乾宫那佟佳氏竟然张口对我说想抚养胤祺,她有了四阿哥竟然还肖想我的儿子,她简直在做梦!我们如今得想个法子让她趁早熄了这个念头。” 郭贵人冷冷地瞥了姐姐一眼,冷冰冰地说:“臣妾资质愚钝怕是想不出什么主意帮不上宜妃娘娘的忙。” “海兰珠你闹够没有!”宜妃用力地拍了下炕桌指着妹妹道,“你平心而论这些年我待你如何?我两一起进宫你比我先受宠,我最后不也忍了你了?你生的四公主我视如己出,也是因为我她才能留在这翊坤宫里留在你身边而不是像三公主一样早早离了娘由别的嫔妃抚养。如今我不过要你帮帮我,连这点你都做不到吗?你就没有半分姊妹情吗?” “姊妹情?”郭贵人听见这三个字冷冷地笑了。“小时候你骂我是南蛮子生的小贱人的时候你可记得咱们是姐妹?我娘被你额娘毒打关在柴房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去求你,你可记得咱们是姐妹?我刚入宫不懂规矩你不想提点我的时候,你可记得咱们是姐妹?” 宜妃微微撇过头避开郭贵人冰冷刺骨的眼神。“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谁不曾有过不懂事的时候,咱们到底是亲姊妹,小时候的恩怨你要记恨一辈子吗?” 郭贵人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是那样的冰冷又是那样的苦涩,“我当初只想着嫁人后把我娘从家里接出去,从此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你要进宫你要跃上枝头做凤凰那是你的事,何必把我也牵扯在里头。你和咱们那狠心的爹爹逼我也去选秀女的时候我就说了,你们要我去我就去,只是从此往后只当我是个死人,进宫后的一切都别指望我。” 郭贵人眼中跳动着嘲讽扶着桌角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时说的话我想姐姐你早就当做是一句无关紧要的戏言忘记了吧,是呢,一个南人奴隶生的孩子哪里配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愿望,我这一生一辈子不过都是要为你做陪衬,呵,我的好姐姐,你忘记了妹妹我却一日都不曾忘。” 她闭了闭眼,空空洞洞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感情,脸上再度只剩下一片淡漠。“娘娘臣妾回自己屋里去了,告辞。”她说罢转身向屋外走。 宜妃倒在炕上失声痛哭。她们两姐妹一起从盛京来到这里,这些年来相依为命,她一直以为是如此的,原来在海兰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她原来一直都是一个人。 宜妃隔着眼泪朝妹妹决绝的背影吼道:“海兰珠,你既说只当你是个死人那从今往后你就在后院当个死人吧!” 郭贵人片刻都不曾为她的话停留,一掀帘子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屋子。 “啊!” 宜妃发疯一般把视野内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一直到没有任何东西能砸了她才住手。站在一片狼藉中她逼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直到泪绝,直到呼吸平复,直到自己再度恢复成那个艳光四射的宜妃娘娘。 宜妃郭络罗氏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优雅地扶了扶发髻。 “来人,进屋把这些都收了。还有,叫毛二备轿,我要去宁寿宫。” …… 申时二刻,官学下课,官学生们彼此间嬉笑着像自由的小鸟一样涌了出来。 揆叙同阿灵阿结伴走到门口在人群里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两人高兴地立刻围了上去。 “大哥/容若大哥,你怎么来了?” 容若笑着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子光溜溜地脑袋。“今儿我不当值,在家也是无聊就出来走走,刚好想着这点官学下课了就过来接你们。” 这容若和官氏两口子最近闹得厉害,容若性格内敛不善于和人争辩也不想同官氏争吵,这些日子他要么就赖在宫里值夜,要么就赖在明珠夫妇的院子里过夜,总之尽量是不回自己的东跨院,算是彻底躲着官氏。 这事住在一个府里揆叙自然是知道的,阿灵阿却不知,还傻乎乎地问:“容若大哥,难得一日不当值怎么不回家陪陪嫂子啊。” 揆叙一听心里头翻了个大白眼猛踩了阿灵阿一下。 这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灵阿莫名其妙被踩了瞪着揆叙问:“你踩我做什么?” 容若也不是个善于撒谎掩饰的,苦笑了笑坦诚道:“我同你嫂子闹别扭呢。” 阿灵阿这下知道揆叙为什么踩他了,他羞红了脸挠了挠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