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蓁蓁道:“自然是不容易的,宜妃的手段你我都见过,她对翊坤宫的人管束向来很严。不过这事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一日秋华去内务府替我取新打的簪子的时候刚好遇见了翊坤宫的宫女,那宫女说宜妃失手把一整套的青花瓷茶具都摔了,要内务府赶紧再送一套过去。你说哪有失手能把一整套茶具都摔了的,我立马把哈日叫来,问她可是宜妃在宁寿宫做了什么,你知道哈日说什么。” 惠妃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说什么?” “哈日说宜妃今儿去宁寿宫比平日要晚,太后就随口问了一句,宜妃说她听说皇贵妃身体不适,先去探望皇贵妃了。” “喀铛”一声,惠妃没能捏住手里的棋子,让那棋子掉回了棋盒里。她脸色乍白,惊讶地说:“难道,她是为了防着佟佳氏?” 蓁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更是一片寒意。 “咱们的皇贵妃觉得没法子从我这完完全全地抢走胤禛,就把脑筋动到五阿哥头上去了。宜妃又哪是好欺负的,这不,一招报恩送子就把佟佳氏的盘算给彻底打乱了,佟佳氏她再怎么使手段也是不可能从太后那把五阿哥抢走的。” 惠妃道:“这佟佳氏是不是疯了,自己生不出到处想着别人的儿子。” 蓁蓁听到这掩口一笑,“姐姐这倒是说对了,她可不就是生不出才想别人的么。” 惠妃冷笑一声,“宜妃也是急了,可送走五阿哥不还有九阿哥吗?”可惠妃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五阿哥被宜妃搅和黄了,佟佳氏就知道宜妃不好拿捏,怕又要回来和你抢四阿哥,毕竟四阿哥名分上还算是她半个儿子。” 蓁蓁眼露寒光,脸上透着一股子决绝,“她来吧,我不怕她,她若真明抢那大家就鱼死网破吧。” 惠妃安慰她说:“你有此决心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了。其实宜妃如今同佟佳氏分道扬镳于我们倒是好事,只可惜她现在要忙着郭贵人的后事怕是无心帮我们。唉,郭贵人也是个命薄的,这么拼了命生下的小阿哥竟也没能保住。” 惠妃在中路落下一子,蓁蓁随意地跟了她一子,心不在焉地说:“听说是风寒没熬过就没了。” 惠妃本要下下一手,忽然收了势,越过棋盘附到蓁蓁耳边轻轻说:“也有人说是宜妃她……”她的话卡然而止,坐正了身子往棋盘上稳稳落下一子。 蓁蓁不置可否,说实在的她一点都不惊讶宫里会有这样的传言,打从郭贵人死时就隐隐绰绰地在传说翊坤宫这两姊妹是面和心不和,宜妃不满郭贵人在她怀着九阿哥的时候捡她的漏也有了身子,甚至还有人隐晦地暗示郭贵人死得突然,死得蹊跷。这些风言风语在办郭贵人的丧事时传得甚快,不过等她的金棺一移出宫渐渐就散了。 宫里本来就是这样,再耸人听闻的故事也很快能散,毕竟这么多的女人,就算是皇后没了过几年皇上还会再立继后,何况死的是个小小的贵人? “这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到底没有真凭实据。” 惠妃挑了挑眉,“我看怕不是捕风捉影,而是无风不起浪。” “哦?”蓁蓁下完一手抬头看她。 惠妃说:“我前儿在钦安殿附近遇见了宜妃,她看着像是刚从殿里出来。” 蓁蓁一听就觉得里头有戏。这钦安殿供奉的是道教的真武大帝,宫里的嫔妃们大多信佛,宜妃自打胤祺病了一场后更是常常跟着太后吃斋念佛,她这没事跑钦安殿去干吗? “姐姐可问了她去钦安殿做什么?” 惠妃说:“我自然是问了,她紧张得很,左右搪塞了几句就走了。我看她神色奇怪就让人去找守钦安殿的太监打听了下,这宜妃不知从哪得了几张黄符在钦安殿供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那天她就是去取符的。” 蓁蓁笑说:“姐姐到底人脉广连她供了什么都能打听出来。” 惠妃失笑说:“我要真什么都打听得出来那我头一个先去打听这承乾宫那位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先前才铁树开花的。这也是机缘巧合,钦安殿的太监是个极谨慎小心的人,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巫蛊之事,他看宜妃拿了个密不透风的纸包来说要供七七四十九天就长了心眼,生怕她是要弄什么巫蛊之术连累他人头落地,所以等宜妃一走他就把纸包偷偷打开看了,幸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几张驱邪庇室的平安符。” 蓁蓁嘴角一勾,说:“这倒奇了,这宫里哪里来的邪气要宜妃去求符来镇呢?” 惠妃冷冷一笑,“要不我说怕是无风不起浪呢。” 蓁蓁想了想对惠妃道:“姐姐多盯着着翊坤宫吧,宜妃如今同佟佳氏闹掰了,若是我们能就此抓到宜妃的把柄那日后要对抗佟佳氏就更容易了。” 惠妃点点头,她果决地落下一子杀了蓁蓁好大一片白棋。 蓁蓁看了看局势知道翻盘无望就投子认输了。 惠妃拾着琉璃棋子,说:“你怎么了,我瞧你近来都心不在焉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