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玩,没想还是沉得拉不开半点。 皇帝嗤得一笑:“你才多大力气,朕的弓最小的也有八力了。” 蓁蓁连看都懒得再看他,转身就回营,皇帝追了去,见她翻身下马还费力得拖着那把大弓,跌跌撞撞地进了内围。皇帝看得心里直发笑,心里却突然生了一计。 他向马武和二格传令说:“吩咐下去,在拜察驻跸三天,去问问这地方是否有熊。” 马武领命去了,皇帝则进了营帐。 说真的,皇帝心里还是很安慰的,至少蓁蓁近日对他虽然隔了一层,但比起一个月前,至少皇帝现在不用担心一转身人就没了的可能性。 但人心不足,皇帝是很鄙夷自己的这点不足心的——他希望蓁蓁能至少原谅他半分。他想他无法弥补这几个月各种痛楚给他们留下的缝隙,但或许可能他想补偿她越多越好。 蓁蓁见他进帐,自然上前替他解开软甲,皇帝突然把她抱紧在怀,这大约是这段淡的出水的日子里皇帝做得最亲密的举动了。 “不就是弓吗?朕明日就教你。” “臣妾不敢。”蓁蓁轻轻挣了两下,她拼力气拼不过皇帝,两下挣不开就放弃挣扎,只低眉顺眼地道,“是妾逾矩了。” 皇帝放开蓁蓁,去寻了一把还未上弦的弓并一根缠弦。他熟练地先将弓弦套在弓臂上,然后左脚踩住下弓梢,左手握住弓把稍一使力将弓腹压在右大腿上,同时右手将上弓梢压弯并将预挂的弓弦推到上弓梢。 他三下五除二上好弓弦,将弓递给蓁蓁:“拿着,这把弓轻,能这样上。” 他点着弓的每个部位熟稔地介绍着:“这弓胎乃是榆木,一边贴的牛角一边贴的牛筋,外贴了桦树皮,我满人弓身长,格外注意弦垫。” 皇帝点了点长弓弦下的部位:“朕的弓弦垫都是鹿角制的,握把贴的是鲨鱼皮。不同的弓,用胶用筋都不一样” 然后皇帝取了一支鱼叉箭,搭在弓上,打开马步,右手拇指扳指拉弦,食指轻抬箭尾,后肘略高,他大幅拉开,然后又放下:“这是猎箭专门用来对付围场这些畜生的,如果是对付敌人的铠甲那就要用宽头的披箭或梅针箭。披箭的箭头最宽能有这么宽。”皇帝手比了个食指一半的长度,“就是再硬的骨头,也能切碎了震开了。而梅针箭就细长锋利,能够破甲进身,长驱直入。” “八旗多开重弓,不是为了炫耀武力,而是重弓虽然射程短,可配上披箭和梅针箭,便能射穿敌军铠甲,满洲军队不畏死,大战之中往往近身交攻,突入敌军,强悍无比。”皇帝神色肃杀,“肩头宽,伤口更不易愈合,往往中箭之人短则一月,重则三月不能重上战场,更有甚者进化为疮,不幸身亡。我满人靠夺天下,便是靠不怕死的八旗兵用这无往而不利的弓箭,消灭对方。” 皇帝放下弓,坐在榻上叉着腰半是炫耀地说:“到了围场,这些重弓除了对付那些熊和虎豹便没那么好用了,咱们往往用轻些的,箭也换成鱼叉箭兔叉箭,这样射程远又轻便,猎场上的兔子狡猾,鹿则轻盈,对付他们要眼疾手快,重弓可就没那么好喽。” “您上弓弦真熟。”蓁蓁难得声音里竟然带了一点点好奇。 皇帝不在乎地说:“朕五岁就和弓箭为伴,不过上个弦,朕在马上都能上。” 蓁蓁点点头,皇帝笑问:“想学吗?” 蓁蓁摇头:“太重了,臣妾自问没这个本事。” “那又什么,寻一把三四力的就是了。” 皇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都说草原最是养人,最是开阔心胸,皇帝喜欢草原,喜欢秋闱,他自问在远离紫禁城的地方,自己每每都能找到身心的归属,而如今,他想,在天地茫茫间,但愿蓁蓁也能和他一样。 第二日一早,大阿哥早早就牵了自己的马等在营地的南门口,大阿哥保清,现在叫胤褆已年届十四,不同于惠妃的纤细文质,他体格高大威猛。更是从小就偏爱骑马涉猎,眼下这匹“苍龙”就是他六岁开始亲手从马驹饲养长大的,虽说皇子们都多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