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见他这么含着话根故弄玄虚立马着急了:“你这老邦菜又给我说半截子话!” “啊呀,夫人!这事你、我、惠主子都做不了主。” 觉罗氏问:“那谁能作主?” 明珠手指朝上一戳,捏了捏胡子笑而不语。 觉罗氏似有所悟,她拉着明珠问:“要是那位答应了……倒是件好事了……” 明珠拿了帕子给夫人擦去眼泪,柔声哄道:“夫人,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咱们啊,等赐婚就行了。” 也不知怎么了,没几天京里的达官贵人圈中就忽然多了个谈资,说是延禧宫的惠妃娘娘牵线要为明相府的二公子聘娶永和宫德妃之妹。没几天这话就传到了揆叙耳朵里,这下他总算明白那天为何惠妃要招他进宫,为何德妃也在还问了他那些话了,原来都不是巧合而是要代妹妹相看他。 阿灵阿提了食盒进班房,把馒头拿了出来就着一盘烧肉吃了起来,他三两下就把一个馒头啃了个大半,揆叙却还对着手里的馒头发呆一口未动,阿灵阿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还没吃啊。” 揆叙叹了口气:“没胃口,你要给你。” 他把馒头扔给阿灵阿,阿灵阿也不客气,吃完了自己的就啃起了揆叙这个,“怎么,难不成你是在烦惠主子给你说的那桩亲事啊。” 揆叙重重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阿灵阿笑说:“你小老头似地叹个什么气,要是永和宫那位的亲妹子想必也是个绝色了,这还不是天上掉下个美娇娘,便宜你这小子了。” 揆叙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你要给你。” 阿灵阿说:“我要啊,给我我当然要。” 揆叙奇怪地看着他:“你当真要?真心的?” “真心的,再真不过了。你知道我的,我对家世门第看得淡,只一条,我夫人那必须是个绝色!”阿灵阿问,“怎么,难道你不想要?” 揆叙听他这么说心里真是如打翻了料罐,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有。 “我也不是不想,只是……我要娶她们家的姑娘,不显得我家上赶着……啊呀,阿灵阿你往细里想想就明白了!”揆叙亲眼见过德妃好几次,比起老安王家的姑娘,德妃的妹妹怎么想都是个仙女似的人了,揆叙不是不高兴,可心里总觉得有点怪异。这流言传了几天既有人像阿灵阿这样艳羡他能娶个貌美如花的媳妇,也有人讥讽他阿玛明珠如今真正是脸都不要了,什么样的大腿都敢抱,不但在朝上结党成派,连宫里的裙角也要伸胳膊拉一拉。 阿灵阿把一盘肉一扫而尽,随意擦了个嘴往揆叙身边一坐,“你这是嫌弃她的出身?” 揆叙也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结果只能是叹了口气。 阿灵阿拍了拍他的肩说:“听哥说一句心里话,这媳妇啊只要貌美如花性情温顺伺候得你日子过得舒心就成了,他们汉人不是有句话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么’,进了你们家的门就是你们纳兰家的人了,什么包衣不包衣的,那就都不算了。这点你就不如你阿玛明相心胸广气量大,宰相肚里能撑船了,他可从来没嫌弃你额娘是庶人阿济格的女儿。” 揆叙一听就火了:“你没事提我额娘做什么,再说这个和那个能比么,我阿玛和我额娘订亲的时候我额娘家还好好的呢。” 阿灵阿说:“可你阿玛从来也没借着岳父家半点光,如今你家这份家业都是你阿玛自己挣来的。” 揆叙一时哑然,是呢,他不是一直想求品貌出众的女子同自己吟诗作画白首偕老么,真有这样一个人物他又在嫌弃什么呢? 阿灵阿看揆叙不说话了心里不由嘀咕:臭小子,天降个美娇娘还嫌弃,不惜福! “成了,快把饭吃了,我先过去了。” 他伸了个懒腰提起跨刀出去了,揆叙被他劝解后一番心里豁然开朗,他正要用午膳却想起来自己那两馒头刚都给了阿灵阿了。 “喂,你等等,我馒头都给你吃了你让我吃什么!” 阿灵阿只当没听见脚底抹油跑开了,嘴里嚷嚷着:“你就当先请我喝喜酒呗!” 他一出班房没走多远就见翟琳匆匆跑来见着他说:“钮侍卫,皇上找您和纳侍卫呢。” 阿灵阿想到揆叙这会儿大概是往膳房偷吃的去了就编了个慌说:“纳侍卫上茅房去了,我先同你去见皇上吧,回头找个人候在班房给他留个话就成。” 翟琳觉得有理就找了个小太监让他去班房等着揆叙自己先领了阿灵阿去见驾。 太皇太后这回的病甚为凶险,但在皇帝和皇太后的悉心照料下,终究是好了起来。皇帝今儿晌午后终于得空又突然技痒就在奉先殿前竖了几块箭靶子射箭。阿灵阿到时皇帝刚好一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