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 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胳膊冲卫答应脸上一撩。卫答应早有防备,轻轻巧巧地捉住了贵妃的手腕。“贵主子,血气急性药性发作的更快,劝您稳着点吧。” 果不其然,她话才说完贵妃就张嘴吐了一口血。 卫答应赶紧拿帕子凑到她嘴边接着,摇头连连叹息。“贵主子,您也别怪奴才,奴才这也都是为了自保。您是贵妃,您身后有钮祜禄家。奴才不过是个辛者库下人,奴才若是死了,我那可怜的胤禩长大后都不会记得我这个亲娘了。永和宫那个妖妇如今出来了,皇上势必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翻了,这个担子,奴才扛不起,宫里除了您其他人都扛不起。您就发发善心担了吧。” 贵妃喉咙里“呜呜”地憋出几声,她在炕上挣扎地想要起来,却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卫答应附身摸了摸她的鼻息,幸有一息微微尚存,她甚是满意地笑了。 是呢,别死,如今还不到死的时候呢。总得等舒穆禄氏供出了你的名字再死啊。 她把沾了血的帕子收回怀里再也没看昏倒在炕上的人一眼。她一走出屋子就抓着一个永寿宫的宫女大喊:“贵主子吐血了,快去喊太医!” 长春宫一时乱成了一片,而她就在这一团混乱中悄悄地离开。 …… 蓁蓁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看见了皇帝。 他熬红了眼,他等了那么久,看见她终于睁开的眼睛却握着她手只问了一句话:“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他见蓁蓁不说话,执起她的收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你放心朕会做主的。” 蓁蓁此时才道:“长春宫的事必须由我自己来了断。” “为了你妹妹?” 蓁蓁抬眼看了皇帝一眼。 “不,为了皇后娘娘。” 皇帝心中一震,他点点头按住蓁蓁的肩,你先好好养病,朕知道了。“ 蓁蓁才解了毒身体还甚是疲惫,同皇帝说了这几句话后便又沉沉睡去,她再度睁开眼睛是因为身旁人的哭声。 一见她醒了,坐在她身旁的美妇擦了擦眼泪,俯下身问:“姐姐,你好些没?” 蓁蓁轻叹:“你来了啊。” 珍珍说:“皇上派人到府里传话说姐姐出事了,叫我赶紧进宫来。” “出事……”蓁蓁冷冷一笑。“家里还好吗,我的事你没同额娘说吧。” 珍珍摇摇头。“姐姐那时出事宫里只说是姐姐病了。阿灵阿说有两位阿哥和公主在,皇上对他又恩宠尤盛,皇上只怕是一时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姐姐自然也就能脱离囹圄了。我怕阿玛额娘担心就谁都没告诉,阿玛额娘那就照着宫里传出来的说法,说姐姐宿疾犯了要调养。阿玛看来是信了,额娘应是猜到了些,有时候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蓁蓁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这一年家里多亏你照顾了。” 珍珍一嫁到钮祜禄家就当起了家,她性子比蓁蓁圆滑内敛,这些年历练下来已经是个大族里能担事的当家主母了。蓁蓁那时就因为想着宫外有妹妹在吴雅阖门有所托付,这才没有后顾之忧。 珍珍擦了擦眼泪。“姐姐,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姐姐这一年在寿皇殿里不都一直同她们相安无事么,怎么突然就……” “皇上前阵子去看了我,她们怕皇上念着旧情接我回宫所以给我下了毒,她们知道若是我回宫,势必会将她们曾经做过的事大白天下。” “这群畜生!非要逼死姐姐才甘心么!” 蓁蓁讽刺地笑了。 “弱肉强食,你死我亡,千万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她眼中突然露出几分肃杀,:“贵妃怎么样了?” 珍珍说:“姐姐从寿皇殿回来的事和长春宫的事都还没有传到宫外,我也是进宫后皇上让顾太监对我交代的。长春宫的舒穆禄氏被抓到慎刑司后贵妃就服毒了,太医院救了一天一夜才救了回来,不过也就勉强还有一口气在,人事已经全不知了。也不知道谁给舒穆禄氏泄了口风,她趁人不注意撞墙自尽了。” 蓁蓁说:“倒也是个有骨气忠心的奴才。” “你知道夸别人,怎么不知道疼惜疼惜自己的奴才。” 珍珍让开一点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秋华。 秋华跪在床边握住蓁蓁的手轻轻喊了一句:“娘娘……”她从前声音清亮,可说是有一把好嗓子,如今听着却甚为沙哑,像是一个老妪的声音,蓁蓁听得一惊。M.iYIGuO.NEt